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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嘉冷眼看著這些所謂維護‘傳統(tǒng)’和‘綱常’的衛(wèi)道士，除了冷笑，她只想著快點退休。

    她明明才二十幾歲就已經(jīng)心血耗盡，想快點回封地養(yǎng)老了。若非周憬琛父子倆用可憐巴巴的求她留下來，不能丟下他們自己走，她真的想撂挑子走人。考慮到小述白雖然已經(jīng)長成了一個比他爹還少年老成的小老頭兒，但也只才七歲，葉嘉還是翻著白眼忍下來。

    不過葉嘉可以忍，周憬琛卻偏偏不慣著這些人。拿請愿和上書的手段威脅，他一律暴力正壓。

    不得不說，有些叫囂得很猛的讀書人，背地里寫詩厲害，當面杠卻很慫。絕對的武力威脅之下，他們只有夾緊尾巴做人的份兒。

    男尊女卑，自來如此。曾經(jīng)的則天皇帝都不能改變的事情，葉嘉從不妄想自己能變。不過她還是小小地做了點事，由她牽頭，周憬琛的支持，經(jīng)過幾日的內(nèi)閣會議中激烈的爭斗，最終還是修改了大燕女子不得入朝為官的舊制。周憬琛親自下令撥款設(shè)女學，頒布政令，允許女子入朝為官。葉嘉也作為表率，提拔了諸多有能的女子在身邊做事，擔任要職。

    且不說這一做法又激起了多少衛(wèi)道士的口誅筆伐，又是一番雞飛狗跳。但朝廷政令已發(fā)，衛(wèi)道士們不滿也不敢有過激之舉。因為周憬琛跟歷朝歷代生怕背負罵名的皇帝不同，有惹到他的人，他是真的會殺。而且人家也不是皇帝，只是暫代元啟帝監(jiān)國的攝政王。

    前幾次的暴戾鎮(zhèn)壓嚇到了不少人，尤其是嚇到那些深諳‘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的讀書人。

    只能捏著鼻子認。

    之后的幾年，不斷有世家將拘在后院的姑娘也給放入了學堂。

    葉嘉趁機組建了一支十分強悍的娘子軍，讓小梨和環(huán)佩著手訓練。分文武兩支，由大批以葉嘉為信仰的女子組成。名單不公開，分布在燕京的各行各業(yè)。葉嘉掌握了不少豪門秘辛，一下子捏住了私下里癖好各異的勛貴的咽喉。在一個一個不知所謂的勛貴被葉嘉當眾扒到褻褲都沒有后，燕京的‘綱常’衛(wèi)道士終于嘗到了厲害，再不敢暗地里陰陽怪氣。

    “怎么感覺我這么霸權(quán)呢？”葉嘉偶爾也反思自己，搞明朝東廠、錦衣衛(wèi)這一套。

    周憬琛似笑非笑瞥她：“你還會反思？”

    葉嘉白了他一眼，往軟榻上一躺：“我也該退休了。”

    周憬琛看著她，輕輕笑了一聲，也合上了手中的案牘。

    權(quán)勢挺令人上癮，但久了也就那樣。葉嘉雖然喜歡忙碌，但她只是喜歡單純搞錢。大燕漸漸國泰民安，清河海晏，葉嘉便琢磨起了退休的日子。正好朝堂之上余家和柳沅、郭淮之流的鎮(zhèn)守著，又有不少后起之秀輔佐，他們也該功成身退。

    小述白十歲這一年，葉嘉最終卸下手中的重擔，與周憬琛一道回歸封地。余氏本想一起走，但她不像這對沒心沒肺的夫妻舍得把親生兒子一個人丟下，到底還是留在了燕京。

    “你爹你娘真是的，你還小呢！”余氏看著十歲便已經(jīng)沉著冷靜的小述白，又驕傲又心疼，“大燕這么重的擔子說甩給你就甩給你，一點都不曉得心疼人！”

    小述白對這對無良的父母早已麻木，反過頭來還得寬慰祖母莫生氣。

    余氏也不是生氣，她也想走。

    其實在她看來，這勞什子的皇位不要也罷。一家人去北庭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最是美滿。但也知曉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不能拱手讓人。一旦失了勢，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個擔子只能接下來。想想，她摸了摸小述白的腦袋：“你爹你娘忙了這么久，也是時候給你添弟弟妹妹了。”

    為了大燕，嘉娘這么多年都不敢有孕。余氏也看在眼里：“唉，我們述白辛苦了。”

    ……

    元啟八年，靈安郡主葉五娘終于完成了自己開大酒樓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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