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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骨怪物的那條骨臂停頓了一瞬，仿佛對路明非的名字有所回應(yīng)，胸腔中的豎瞳緩緩轉(zhuǎn)向，盯住路明非，瞳孔中的光芒似乎在輕輕閃動。

    文森特面色驚駭，緊握輪椅扶手，聲音因震驚而微微顫抖：“不可能……瑪麗亞怎么可能還會回應(yīng)？”

    克勞斯的目光在路明非和巨骨怪物之間來回掃視，他的臉上不再是先前的冷厲，而是混雜著一絲疑惑與警惕。

    他緊了緊手中的藍光長刃，低聲對身后的混血種道：“待命，不要輕舉妄動。”

    路明非并未理會兩人的反應(yīng)，他走到巨骨怪物近前，輕輕嘆息了一聲，伸出手指點在巨骨怪物的骨臂上。

    剎那間，一股肉眼難見的金光從他的指尖散開，巨骨怪物那爬滿血管的骨臂竟然停了下來。

    “瑪麗亞……”路明非輕聲說道，語氣中透著一絲悵然，“告訴我，你們當年到底在這片海洋里，看到了什么……”

    豎瞳中的光芒忽明忽暗，像是試圖回應(yīng)，又像是在掙扎，片刻后，一道低沉而模糊的聲音從巨骨怪物的胸腔中響起，那聲音低緩得像是從時間的深淵中傳來，帶著沙啞與疲憊，仿佛千百年未曾開口：

    “光……無盡的光……神的低語……災(zāi)厄的暗影。”

    文森特幾乎失控地拍打輪椅扶手，滿臉驚恐：“她……她竟然還能說話？！這不可能！”

    克勞斯冷冷地瞥了文森特一眼，長刃向下指著地面，但目光始終未離開巨骨怪物，他問路明非，語氣中多了一絲隱隱的不安：“你對她做了什么？”

    路明非緩緩搖頭，目光依然停留在巨骨怪物身上：“什么都沒做，我只是讓她記起來了。”

    就在瑪麗亞要繼續(xù)開口的時候，一陣鯨歌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傳來，原本周圍寒冷的溫度再次下降。

    低沉的鯨歌宛如從深海之下涌來的召喚，帶著一種悠遠而冰冷的威嚴，震撼著水密艙內(nèi)每個人的神經(jīng)，原本喧囂的艙內(nèi)忽然一片死寂，連九頭蛇的嘶吼也被壓制，只剩下它劇烈的掙扎聲與水流沖擊聲。

    “這是……什么聲音？”克勞斯皺緊眉頭，他握緊藍光長刃，眼神中露出一絲從未有過的忌憚。

    九頭蛇的九顆蛇頭齊齊轉(zhuǎn)向艙門方向，發(fā)出低沉的咆哮，每一片鱗片都開始顫抖，顯然對那鯨歌充滿了恐懼。

    文森特渾身發(fā)抖，死死抓住輪椅扶手：“利維坦……它來了……”

    “利維坦？”路明非微微挑眉，金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他目光轉(zhuǎn)向九頭蛇那扭曲掙扎的身軀，喃喃道：“連你都怕成這樣，看來這家伙不簡單。”

    鯨歌的回響愈發(fā)強烈，仿佛在穿透鋼板與船身，直達每個人的骨髓深處，整艘船的溫度驟然下降，呼出的氣息瞬間化作白霧，連海水表面都凝起了一層細薄的冰晶。

    水密艙外的海水中，巨大的陰影正在靠近，那是一頭足以令任何生物膽寒的白色抹香鯨，體型龐大得好像將整艘船吞沒，它的全身覆蓋著如冰晶般的堅硬皮膚，眼睛深邃冰冷，透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冷漠。

    當它靠近時，整艘船似乎都被一種無形的威壓籠罩，船底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好像下一刻就會被壓碎。

    隨著一陣低沉的撞擊聲，利維坦的頭部從水密艙外的陰影中緩緩探入，巨大的眼睛透過鋼板直視著艙內(nèi)。它沒有發(fā)出任何咆哮或憤怒的聲音，只有冰冷的目光，讓所有人不寒而栗。

    文森特徹底失控，語無倫次地喃喃：“它是神國的守門人……沒人能從它的注視中逃脫……我們完了，所有人都完了……”

    “看來，它不喜歡我們這些擅自闖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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