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喻客川猶豫片刻,最終邁步踏入洞府。 眼前場景驟然變幻,來不及反應,便感受到天旋地轉,置身于超出此方天地的小世界中,而在這洞天中,似乎感受不到一絲靈氣,包括玄靈,五行之靈星靈,有的只是前仆后繼打在周身的浩然劍氣。 洞天內肆意飛舞的劍氣并沒有敵意與攻擊性,只是如暴風般聲勢浩大,布滿本就極度廣闊的小世界,雜亂無章,一刻不停地席卷周遭的一切,喻客川只感到頭皮發麻,這些來自數百年前的恐怖劍氣,至今仍保留著激昂的氣息,長存不滅,不敢想象出自怎樣一位無上劍君的手筆。 若是這些劍氣對進入洞天的人留有敵意,怕是將寸步難行。 好在每一道劍氣沖擊在青年的身上時,便會如同極其絲滑游走的風,順著衣衫穿行而過,難免留下一道道細小的割痕,但總歸沒有對喻客川造成傷害。 他放眼望去,這座所謂的劍氣洞天,并不是想象中那般自成一個奇峰峻嶺,飛瀑流泉的世界,亦沒有什么雕梁畫棟,古老建筑之流。 周遭皆是巖石,散發著暗藍色光芒與神秘氣息,除去漫天劍氣的尖銳呼嘯聲,便再聽不見一絲其余的聲音。 青年頂著劍氣往深處走去,就如同在走一個幽深石洞,周圍大片不規則的怪石,地面沉靜的一灘灘死水,寂靜無聲,透露著跨越數百年的久遠氣息,他試圖伸手撫摸巖石,但觸碰的瞬間,除了冰涼的與劍氣留下的數之不盡的淺淺劃痕便再沒什么特別的了。 眼下喻客川也無心在此地逍遙散步,便加快步伐朝深處走去,當務之急便是找到那柄長流劍。 青年向來對劍氣敏感,洞察力也絲毫不差,甚至能注意到在此地每往前挪動一步,都會感覺到周圍的劍氣越發濃烈暴躁,更加精煉,發狂般紛飛亂竄,推動者他的身軀,一股無形龐大的力道,阻攔者進入者再往前深入。 喻客川定下心神,扎穩腳步,已經隱隱意識到再往深處走去必然是有不小的難度,好在這一個月來沒少扎馬步,對于腳步與身軀的沉穩,還是壓制得相當得當。 大約又走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喻客川幾乎如同堅毅的登山者,頂著勁猛的狂風,只得一步一步艱難往里面挪動,卻始終不曾見到那劍座的影子。 此刻的漫天劍氣幾乎是洞府口處的數十倍之強,但凡一個疏忽便會直接被掀飛! 很難想象許君的手筆,這半個時辰他也走了不小的距離,若這是片方圓洞天,那面積也已十分壯觀,遲遲不見中心劍座,再加上漫天飛舞的劍氣愈發強烈,便是難上加難! 走到現在,青年身上衣衫已然布滿劃痕,模樣狼狽,但并沒有受到什么實質性的傷害,想想也是,若許君這等世間巔峰人物對進來的綏山弟子抱有攻擊的想法,那這座洞口早該被死死封住,嚴加看管,列為宗門禁地了。 雖說直到如今,有資格進入劍氣洞天的人物也并不多,光是看一眼洞口的八個大字便足以破境,其中奧妙,怕是難倒了綏山歷代以來的山主長老。 喻客川咬著牙又堅持了一炷香的時間,便發現自己愣是無法再往前挪動分毫了。 撲騰的劍氣有如神助,甚至比世間的一些迅猛的風法都要剛烈。 喻客川面色難看,只在腦海中想著,當年輕劍子來的時候,是否比他多走了一點路程呢? 試著抬了抬腳,縱是拼盡全力也無法往前移動半分,更何況現在連那柄劍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已經被眼前大片閃爍著銳利白色光芒的劍氣遮蓋了大片視野,喻客川心中苦惱,但打退堂鼓并不是他的作風。 這位向來不肯服輸的青年,腦海中飛速思索著截止今日與許君有關的一切信息。 無非便是清風先生所說的“雙劍齊出,世態將變。” 又或是在尉州至柳州的路途上,墨家少爺所講述的關于顏君與許君的故事,只記得其中稱許君以劍忘情,如亂世一片浮萍,來也輕輕去也輕輕,沉浮一世,不入紅塵......此類話語,觸及青年盲區,便不在去糾結,思緒繼續往后移去,便牽扯到同樣以劍登頂世間,來到綏山借走長流的那位李擎風了。 不過此人最后歸還長流,死于南荒青谷,似乎跟這劍氣洞天內的情形,并無絲毫關系。 往后回憶,喻客川的瞳孔驟然收縮,想起了在登上靈梓峰的第二日,輕劍子曾對自己說過的話,便難免有些激動,只見他腳底放松了力道,便瞬間被劍氣卷起,向后方甩去! 被劍氣隨手甩飛出去的青年,卻毫不在意,腦海中持續閃爍葉良塵說過的話語。 “據說當年的許君,身邊不止這細水與長流兩把寶劍,而是有著數百上千把,玄清劍陣便是其究極殺招。成百上千的鋒利劍刃構成的劍陣,劍陣內,劍主獨尊,主宰一切,人魔妖獸,來者通殺。” 若拋去劍陣必用之殺人的觀念,此處劍氣洞天內肆意飛舞的劍氣,不正像是那前提為成百上千的劍刃的劍陣嗎?! 自己正處于世間絕有的劍陣中,青年大感興奮,縱是被掀飛一路翻滾,他也沒有絲毫氣惱的意思,因為他已經不打算硬著頭皮走向深處了。 既是陣,便只許找到陣眼即可。 許君乃綏山開山祖師,若想給后世小輩留下一點機緣造化,定然不會為難,若是非要走到這方圓洞天的中心才能夠拔劍,無疑是荒謬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