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想念沈欲,但又早已淡忘時間,他有新的生活,集體里來了新的愣頭青。 而沈欲應該也有了新生活,越來越好了吧。 班長拒絕了沈欲兩年前的資助。 他喜歡這種質樸而安穩的日子,他想自己一輩子不會辜負國家以及家人的期望。 他是幸福的。 寧依裴知道沈欲的家鄉還離得遠,她用頭巾裹住頭發,沿著茫茫的土地,一步步坐大巴,走路,風塵仆仆走到了他最偏遠的家鄉。 她不會騎馬,只能走在烈日炎炎下,直到感覺身體的水分慢慢流逝。 她不知道,沈欲的家在哪,她只是聞見了那風里的雪松味。 原來不是下雪,這里也有這個香味。 她忘卻了知覺。 過得不幸福的人,會喜歡回望過去。 她將頭巾解開,看著那抹綠色的頭巾沿著風吹在空中,飛到了她再也看不見的地方。 西藏的風很蒼茫,很寬闊,只有這個地方,才能包容她的一切。 次日,有人從一處湖里打魚的時候,從湖里撈起來一具女尸。 尸體面容祥和,沒人知道,她走了多久,才從水源稀少的土壤到幽暗的湖邊。 - 十年后,京城,風雨變化。 關氏京越集團董事長病逝,其長子繼位。 關景霽坐在鋼琴前,迎著艷陽天,彈奏著音樂,他再也彈不出那樣的歌曲。 他彈出來的音樂再也無法打動任何人。 音樂是需要天真的。 他如今變得復雜世故,冷血無情。他沒有辦法不這樣。 他只有在彈琴的時候,才會清清楚楚地認識到這點。 他再也忘不了,有個女人躲在廁所里,在昏暗下,她背著迪奧優雅的白包,一身雪白的香奈兒,點燃煙,笑起來潮濕而天真。 她將煙遞給他,告訴他。 去她媽的規矩!人生遇到傷心事,要深吸一口煙。 說完后,她張揚地笑出了聲。 關景霽摸摸鎖骨的結痂,那里的疤痕早就消失了。 - 寺廟里,有人包下了整個燒香堂,從佳士得買來的水月觀音被他托人擺放在最高處。 跪在地上,虔誠地是曾經那個理性克制的簡氏集團董事長,簡文瑾。 他記得今天是她的生日。 寧依裴,他的前妻。 他這樣的水土養不好,她這種花蕊。 他何嘗不孤獨。 旁邊的酒從土里挖出來,是小時候的他們埋進去的,埋在了桃花樹下。 記得,小時候的她,總是害羞的,青澀的,被人調戲會紅了臉和脖子。 那時候的她,留著厚厚的劉海,會禮貌地問好,從來不挑食,作業從來都是完成得最快最好的。 簡文瑾當年,一直天真認為,依裴妹妹長大后也和小時候一樣。 后來他以為她變了,他想要改變她。 最后,他發現,其實她沒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