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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遙起身看了看我，眼里滿是震驚，估計她不明白，她明明已經(jīng)說放過華府了，我為何還這般行事。

    最終她看向仲溪午，行禮開口：“回皇上，臣婦一介婦人，不懂朝堂之事。只是家父受皇恩早已離京，往日之事更是無跡可尋。”

    難得沒有落井下石，還真是大義。

    仲溪午沉吟片刻，才開口：“那就先拿下華相，這上面樁樁件件日后一一查證。”

    我不由得抬頭看向華相，卻見他看著我，目光里無半點責(zé)怪，反而是坦然。

    我之前還懷疑過他是否真心想辭官，現(xiàn)在這一刻我相信了，我低估了……為人父母對子女的情感。我不曾告訴過他今日之事，因為這是仲溪午說的保下華氏的唯一出路，我沒有選擇。卻萬萬沒想到，華相竟然不曾怪我。

    仲溪午從高臺走下，一步步走到我身邊，他開口，帶著松了口氣的欣喜：“我知你向來明事理，果然沒看錯。你此番大義滅親，實為女子表率，我不會遷怒苛待與你，我宮里……”

    “皇上。”我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臣女還有話要說。”

    仲溪午眉頭一皺，離得近了我終于能看到他的雙眸，聽到我的話后滿是不安。

    原來他也不是胸有成竹啊，還是會擔(dān)心我出爾反爾。

    侍衛(wèi)此時還未押解華相離開，我便大聲說道：“所謂父債子償天經(jīng)地義，家父罪孽深重，我亦不能無責(zé)。今日我所行之事已違人倫，請皇上讓我代父受過，也算是全了我的一番孝心。”

    “淺兒，不可……”華相的聲音傳來，終于不復(fù)剛才的沉穩(wěn)模樣。

    “你明事理，不讓華相就此錯下去，已是孝。”仲溪午的聲音也響起，帶上了幾分警告。

    我不理會，又說了一遍：“皇上仁慈，我卻不能心安理得受之，請皇上下旨，臣女愿代父受過。”

    大廳里格外安靜，都看著我和仲溪午，一個站著一個跪著。

    “你當(dāng)真要和我賭氣？”仲溪午蹲下看著我開口。

    “皇兒……”太后的聲音傳來，帶著斥責(zé)。

    這里這么多人，仲溪午的話已經(jīng)很是出格了。

    “出去。”

    大廳里異常安靜，沒理解仲溪午之語，無人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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