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心甘情愿-《招財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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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子莫如母,盡管多年沒生活在一起,但蔣俞白畢竟是她?的親兒子,柳書白不用想?就猜出來?他的想?法。
盡管出身?和環境都不同,但是陶竹那小姑娘身?上就是有一股狠勁兒,跟蔣俞白一模一樣?,她?對于蔣俞白來?說,是愛人,是朋友,也是知?己。
她?還能?拼,但蔣俞白肩上的重?擔早已被社會,被蔣中朝,被不服輸的他自己壓的不堪重?負,所以對小姑娘,他還多了幾分惺惺相惜。
只不過,她?跟蔣中朝狗屎一樣?的婚姻到底還是給蔣俞白帶來?影響了,他不知?道怎么?面對他的感情,她?這個當媽的能?理解。
二十年了沒盡到母親的義務,柳書白也良心?發現一次,勸道:“是你把人家轟走的,你想?辦法追回來?唄,大丈夫么?,能?屈能?伸不丟人,你媽支持你。”
“轟”這個字有點?刺耳,蔣俞白皺了皺眉:“別老你媽你媽的,我?總覺得你在罵我?。”
“哦。”柳書白改口道,“他媽的我?支持你。”
蔣俞白:“……”
正經不超過五秒這事兒他還是沒遺傳到位。
桌上留了一根皮筋兒,最普通的那種黑色的,原來?陶竹喜歡用這種,因為覺得扎出來?的頭發更立體精神,蔣俞白伸手拿起那根皮筋兒,看到上面遺留的長發也沒摘,把那根皮筋兒套手指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纏著,纏到最緊的地方就散開重?新纏。
有一下纏的緊了,整根食指都充血發癢,松開時皮筋兒快速在他修長的手指上繞了兩圈,彈到地上,他彎腰撿起來?說:“我?沒轟她?,她?那會兒太浮躁了,整個人因為百十來?萬都膨脹了,我?只是想?讓她?去沉淀一下。”
“哦,沉淀一下。”在他沉默的時候,柳書白已經找到了一檔綜藝,花花綠綠的屏幕映在她?若有所思的臉上,“當初蔣中朝剛跟許婉樓,哦,現在叫蔣許婉樓,攪合在一起的時候,蔣中朝好像也說讓我?沉淀一下,你看我?沉淀的咋樣?。”
為了能?進大禪寺,許婉樓冠了蔣家的姓,就算柳書白現在不關心?蔣家,身?邊大多數人也不知?道他們的前塵往事,但他家陳芝麻爛谷子的事總能?傳到她?耳朵里。
柳書白的話順著電視里嘈雜假笑背景音傳來?,讓蔣俞白眉心?快擰出印痕了。
他不說話,自己安靜思考的時候,好像能?想?清楚一些事,一些情緒。但是太淺太浮了,電視背景音稍微一大,他就抓不到那層潛意識了。
他拍了張正在播放的綜藝照片,發給張助,讓張助去做節目調研,他想?直接冠名去掉這個聲?音。
放下手機,蔣俞白靠在沙發里,懶洋洋地側過頭問柳書白:“你還相信愛情嗎?”
敢不敢問再俗氣一點?的問題啊,柳書白用“別說這種晦氣話”的表情看了他一眼:“我?比較相信我?能?發大財。”
“財迷。”蔣俞白評價說,又問,“那蔣中朝給你的錢你怎么?不要?”
“你也說了。”柳書白看著電視,心?不在焉道,“那是他給我?的,歸根結底不還是他的。”
她?的重?音放在“他”字上,擺明了是要跟蔣中朝撇清關系,蔣俞白懶得摻和他倆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勸也不勸,只說:“但他給你了,心?甘情愿給的,上趕著巴不得給的,那就是你的,是你自己不收。”
“為什么?他給我?我?就要收?當初他不也把他所有的家產都要給你么?,你不是也不想?要?”柳書白反問他,問完她?接了個電話,表情愉悅地讓電話那頭把預約往后挪挪,順便?把門牌號告訴他,掛了電話,又揶揄道,“將少爺好日子過慣了,多少是有點?忘記人間疾苦了。”
她?說完話,門鈴響了。
應該是電話里那位,蔣俞白懶得問。
自從跟蔣中朝離婚后,柳書白的男朋友沒斷過,有奶里奶氣的小年輕,也有同齡富商,但對她?來?說,過程比結果重?要,這么?過年過的開心?瀟灑,跟誰都沒再婚過。
柳書白起身?去開門,想?著話說的差不多了,她?該去吃晚飯了,回身?朝蔣俞白揮了揮手:“我?們走了啊。”
一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兒站在門外,手局促地不知?道放哪,只好跟著柳書白一起沖著沙發里的男人緊張地打?了個招呼:“再見,哥。”
聽到最后的這句稱呼,蔣俞白閉上眼,輕捏了兩下鼻梁骨。
習慣使然,柳書白關門的時候,自然地把門口的燈也關上了。
她?關了門才反應過來?,回頭朝屋里喊“自己記得開燈啊”!也不管蔣俞白聽沒聽見。
窗外的城市在深夜中如同一片熄滅的星海,柳書白走后,房間里頓時變得幽黑空曠。寂寥的月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灑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藍影。
電視機的屏幕在昏暗的夜晚發出微弱的光芒,無聊的劇本?綜藝里每個人都發出看不懂的笑,像是有一道天然屏障,讓虛擬和現實世界里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手機張助已經回了消息,現在旗下有品牌已經是這檔節目的特約冠名,問他是否需要下個季度競拍成?獨家。
需要嗎?
孤身?一人坐在沙發上的蔣俞白,看似盯著電視投入地思考,但是他的眼神沒有一秒是聚焦的。
他不是忘了柳書白所謂的人間疾苦,他好像是……從一開始,就做錯了。
他要拼要強,要能?獨當一面,要能?控制自己的人生,他做到了。可是,要讓他去真?心?喜歡一個人,毫無防備地去接受另外一個人,他還是覺得太難了。
窗外,城市的燈火不再熾盛,街道上的車輛寥寥無幾,過夜生活的人不在這個區,周圍住戶早已被深夜的安寧所吸引,躺在了溫暖的床上。
蔣俞白趿著拖鞋,又一次撥通了陶竹的視頻電話。
沒人接。
她?很快回了消息過來?,說在和別人打?電話。
但蔣俞白知?道,根據視頻的邏輯,就算她?那邊在打?電話,也可以接到他的電話,她?只是不愿意,為了他,掛掉現在的電話。
小姑娘,我?對你也不算差吧。
你怎么?沒有心?啊。
孤寂彌漫在這個曾經兩個人生活過,如今空曠的房間里,仿佛是一種無形的存在,讓蔣俞白覺得自己在世界邊緣。
電視從綜藝換到了晚間電視劇,里面人按照劇本?上寫好的對話絮絮叨叨,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回響,和落地窗外寂靜的城市形成?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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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竹回復完蔣俞白的消息,抽了張紙擤鼻涕,聽到裴嘉譯在電話那邊問:“你有什么?好哭的,我?還沒哭。”
她?冒著鼻涕泡笑出聲?,臉上淚水茫茫一片:“謝謝你啊。”
“……嗯。”
這個學期已經結束了,但是裴嘉譯想?讓陶竹換工作時,她?還是百般推辭,想?到后來?約她?的幾次都見不到人,結合時間點?稍微一想?,裴嘉譯想?到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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