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熱戀歸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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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遲往這邊走的時候, 看了眼夏里,夏里恰巧抬頭看他,兩人碰了個眼神, 夏里彎著嘴角沖陸遲微微點了點頭, 算是給他打招呼,陸遲沖夏里笑笑,這種發自內心的笑, 陸遲在公共場合很少有。
顧津南看到這一幕,布滿紅血絲的眼睛更紅了,眼底赤紅一片,他看著陸遲咬了咬后槽牙,臉部的線條跟著緊繃起來。
陸遲走到顧津南身邊,“人姑娘不是和你分手了嗎?”
柒時宜一臉興奮地看著陸遲和顧津南, 倍兒希望倆人打起來。
任子旭在一旁時刻準備著勸架, 眼前的這兩位大佬, 他誰也惹不起,一個是和他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死黨, 一個是柒時宜最喜歡的哥哥。
氛圍里有了些劍拔弩張的意味。
夏里只覺著疲憊, 她低頭脫掉了高跟鞋,光著腳悄無聲息地穿過走廊,到走廊盡頭的電梯門前,夏里把高跟鞋放下, 低頭穿鞋,電梯剛好下到一樓,她乘坐電梯去了顧津南的的病房, 去拿自己的包包,準備開溜。
“分不分手都和你無關。”顧津南話里含著涼涼的笑, 這話他說的漫不經心,臉色卻陰沉狠戾。
空氣中叫囂的意味暗流涌動,只不過礙于面子和教養,大家臉上的表情都過得去。
陸遲掀起眼皮懶懶散散地掃了一眼并肩站著的柒時宜和任子旭,淡淡道:“這樣的小姑娘不好哄。”
柒時宜總覺著陸遲那眼神、那話都是在點她,她很自覺地走過去站在了陸遲身邊。
“不好哄我就捧著。”顧津南說話仍舊懶懶散散的,那語氣,就像是一幫公子哥,在酒桌上聊完正題后聊自己的女人一樣。
顧津南說完,扭頭往身后的椅子看過去,才發椅子上坐著的人兒早已經不見了,他抬眼掃了一圈,醫院大廳內并沒有夏里的身影,顧津南內心的燥意一寸一寸的往上翻滾,他拿走柒時宜手上裝著藥的塑料袋,不悅道:“先走了。”
這時,那三人才發現夏里已經離開了。
陸遲望著顧津南的背影笑了笑,眸子卻一點點的暗下來了。
任子旭尷尬地站在大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咬咬牙,最終決定先在大廳待一會兒,他笑著對陸遲說:“你這是看上夏里了?”
陸遲動了下嘴角,說道:“夏里這小姑娘挺好的。”
任子旭把玩著手機,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道:“嗯,津南喜歡的不得了,也不知道新年能不能喝上他們的喜酒。”
柒時宜見任子旭這態度,直接急眼,“喝你大爺的喜酒。”
“……”
任子旭臉部的肌肉抽動了下,“我大爺的喜酒你爺爺早就喝過了。”
“……”
這話越說越亂。
陸遲伸手推了下柒時宜的腦袋,“女孩子說話文明點。”
柒時宜指著任子旭,氣哄哄的,“我對這人文明不了。”
陸遲:“那就離他遠一點。”
任子旭:“……”
任子旭覺著這地兒久留不得,便找了個借口溜了。
任子旭走后,柒時宜挽著陸遲的胳膊,笑嘻嘻地問陸遲:“你來看夏里的?”
“不是,來看津南的。”陸遲坦誠道。
柒時宜努努嘴,有點失望,“好吧,我還以為你來看夏里的呢。”
“她怎么了?”陸遲問。
“摔了一跤,手和膝蓋擦傷的厲害,尤其膝蓋,看著嚇人。”
陸遲皺了下眉頭,他拿出手機給夏里打電話,沒人接。
顧津南拿著夏里的藥回病房,一路上他給夏里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他煩躁地閉了閉眼,在腦海里過了一遍陸家的命脈產業。
好巧不巧的,夏里剛要開病房門出去時,門突然被打開,顧津南拿著藥進來。
夏里因為門突然被打開,而嚇得哆嗦了下,她緩了兩秒,看著顧津南說:“我來拿包。”
顧津南伸腳關上了房門,vip病房內只剩下了顧津南和夏里。
夏里本能地往后退了兩步,拉開和顧津南之間的距離。
顧津南靠著門板,低頭沉默,他人沒站直。
他以前也像沒骨頭似的,習慣倚靠在哪個地方,或者窩在哪里,走路也不疾不徐的,雙手抄兜,懶懶散散的,但那個時候他是快樂的,至少比現在快樂,整一個桀驁不馴的少年人。
可現在,他每次出現在夏里的視野里時,都一身的疲憊和憔悴,就好像是他現在站不直,是因為肩上挑的擔子太重了。
豪門人家為什么要多生孩子,因為有更多選擇,每個孩子擅長的點不一樣,培養的方向也不一樣,這個孩子不適合接管家族,還有另一個可以指望,可顧家這代就只有顧津南這個小輩,遲家老爺子又看不上其他小輩,也把顧津南當成遲家的接班人來培養,兩個家族的未來都放下顧津南的手上,夏里不用想也知道他平時有多累。
沉默許久后,顧津南伸手把手里的塑料袋遞給夏里,“你的藥。”
夏里伸手去接塑料袋,可顧津南卻沒放手,他看著夏里說:“能不能不走?”
夏里還沒回答,手機響了,是陸遲的。
顧津南瞥了眼手機屏幕,看到‘陸遲’那兩個字后,整個人都煩躁了起來,他冷著臉抽走夏里的手機,把她的手機扔在了病床上。
夏里體內的每個細胞都在散發著困意,她眼皮沉沉,所以顧津南把她手機扔在床上時,她也沒立馬去床上拿手機接電話,等她慢吞吞地走過去時,手機屏幕已經暗了下來。
她過于冷靜,像暴風雨來之前的前兆,顧津南眼底劃過一絲慌張,他反鎖了門,走過去對夏里說:“陸遲不是什么好人。”
夏里抬頭看顧津南,“那你呢?”
顧津南不吭聲。
兩人就這么僵著。
夏里那股子倔強勁兒在臉上寫的清清楚楚,顧津南不開口,今晚兩人只能僵著,過幾秒,顧津南說:“陸遲接近你,是因為你和他去世的前女友長得很像。”
“我知道。”夏里臉上沒一點兒意外。
“你知道?”顧津南微微皺眉。
“嗯,我們第二次見面的時候他就和我說了。”夏里看了眼顧津南腳腕上的紋身,繼續說:“他說只要我愿意,我們可以立馬登記結婚,沒有婚前協議的那種。”
夏里說這話時語調很平,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這個事實告訴顧津南,她已經長大了,要步入婚姻殿堂了,不會再像以前傻傻地期待一份不可能的愛情了。
那一瞬間,顧津南忽然反應過來,站在原地的好像只有他一個。
夏里真的往前走了,而且走了很遠很遠。
可在顧津南的心中,兩人并未真正的分開,他們只是吵了一場架,他這倔強的小朋友暫時還不想回來,僅此而已。
顧津南低垂著眼,沉默著忍痛,胃部抽痛的厲害,太陽穴是疼的,膝蓋是疼的,好像每一寸骨骼都是疼的。
半晌,顧津南帶著股狠勁兒說道:“里里,除非我死,否則我不可能把你讓給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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