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大腦袋愣住了。 李大腦袋眼眶紅了。 李大腦袋哭出聲了。 “嗚嗚嗚……水干部, 你一定是我媽投胎轉世的吧?” 水瑯:“……” 想罵人。 “我可沒有你這么大腦袋的兒子。” “嗚嗚嗚嗚……” 李大腦袋用袖口擦著眼淚,“水干部,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打住!” 水瑯看著走過來的周光赫, “我明明說的是帶動平安里的居民一起發展,怎么就成了對你好了, 別說廢話, 你就說你需不需要這筆錢吧,不需要就算了。” “要!當然要!” 李大腦袋立馬急得忘記哭了, “水干部,剛才你說的讓每一戶都來投資, 我單獨去辦, 估計不會很順利,你也知道, 大家苦了二三十年了, 不是兩三天, 好不容易這兩年, 你幫大家爭取到了國家補償, 手里有了一點存款, 踏實覺才睡了沒幾天,又讓他們拿出來提心吊膽, 恐怕是很不容易的, 但如果你投資了, 那其他人就好辦了,不用我說, 都會搶著來投。” “這個事, 你看著辦, 如果大家想過安穩日子, 睡踏實覺,你也不要勉強,反正你辦公司需要人,他們不愁工作工資,孫澄那邊準備拿錢出來申請辦新廠,女同志們也就不缺工作了,雙職工家庭,日子確實能過得舒服又安穩,不想變很正常,知足常樂。” 水瑯與周光赫一起坐在涼亭里,“你們這建筑裝飾公司,主要是人工費用,前期創業資金大概就是工具和運輸工具,不管是房管局還是你們自己接工程,都是能先拿到一部分預付款,辦起來比其他需要先投入一大筆機器成本的廠要稍微簡單點。” “反正水干部你說行,我就去干,我就信你。”李大腦袋已經開始幻想自己當老板了,“真沒想到我也能有開公司的一天,水干部,等我確定好了人,問問清楚,再看看需要多少前期本錢。” 水瑯點了點頭,“開這個公司,你要記住很重要的一點。” 李大腦袋立馬站直身體,兩眼專注,“水干部,你說,我認真聽著。” “抱牢白局長的大腿。” “啊?” 李大腦袋一愣,“不是應該和房管局打好交道嗎?” “你記住這句話就行了。”水瑯沒繼續說下去,但看著他還在茫然的狀態,補了一句,“跟著建設局走,抱牢白局長大腿,記住了嗎?” 李大腦袋認真點頭,“記住了,我一定抱著白局長的大腿不放。” 水瑯想到字面上的畫面,忍不住一笑,“那你可以開始去忙了,我們在這坐一會。” “好的,你們慢慢坐。” 李大腦袋一溜煙跑走了,從奔跑的速度,就能看出來他有多激動亢奮。 “真好。” 周光赫揉了揉水瑯的頭,“真的好。” 水瑯靠在柱子上,看著目前還很清澈的蘇州河,深吸一口氣吐出,“我也覺得真好,看著大家搬進新家后,發自內心的滿意笑臉,由衷覺得真好。” 周光赫在外人看不到的視角,握住水瑯的手,“你也可以搬進新家了。” “哎對了,都裝好了?” 水瑯要上學,要收尾平安里,要制定新的住房改革實施計劃,要隔三差五跟著周局長去參加座談會,洋房的翻修完全抽不出空盯著,簡單設計完圖紙之后,就交給了周光赫負責。 雖然當下每天案件頻發,周光赫也是忙得分身乏術,但相對來說,在外面到處跑,要比她在學校里方便得多。 她還專門幫他配備了兩名助手——老油條和他侄子路開陽。 這樣忙起來,有些事就可以交給他們去做,減輕負擔。 “都按照你的要求翻修好了,家具也都放進去了,你不是說要散散味道?具體要散多久?” 水瑯想了想,現在還不存在甲醛,“那么大地方,空氣流通,再說只是簡單翻修,差不多半個月就行了。” 半個月后,滬旦大學放寒假了。 水瑯開始喬遷新居。 沒什么可搬的,因為梧桐里還得接著住,那邊家具都放進去了,只要人過去就行了。 當下全城居民一大半都擠在狹窄的房子里,水瑯搬進算上地下室,一共五層洋房,就沒搞得過于高調,省略了喬遷宴。 反正之前升學宴,該來的人也都來過了,看過了,玩過了。 水瑯與周光赫帶著三個丫頭走進復南路2號。 亞運會沒幾天就開始了,大姐正處于封閉訓練的關鍵時期,已經好幾個月不著家了。 等了又等,馬上就要過年了,最終還是決定先搬進來。 “歡迎主人回家~” 老油條已經在里面等著了,“我是你的管家,油管家。” 水瑯:“……” “先別搞封建社會那一套害人,其次,老油條叫久了,你連自己本名都忘記了?” 老油條笑得賤兮兮,“我這不是體驗一下之前大戶人家管家的滋味,里面全都打掃好了,全是勞動改造學習班的學生來打掃的,地板磚都被擦得能照鏡子了,不是我說,你這人緣是真讓人羨慕!” “那是因為小舅媽幫助的人多。”二丫兩只手握著書包帶子,“小舅媽要是讓我干什么活,我能高興一整天!” “小甜嘴。”水瑯走進左邊的書房,看到曾經在信托商行買的紅木書桌家具都擺放在里面,買來的小件古董,也都擺在了架子上,大青瓷花瓶擺在走廊里,“花瓶收起來放地下室去吧,小孩子多,免得一不小心打碎了傷著。” “哎,我馬上就放下去。” 老油條帶著水瑯往大客廳走,經過中央廚房,指著里面一臉緊張的姑娘道:“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開陽的小學同學,杜鵑,剛回城,沒有工作,她哥嫂把她趕出來了,你不是讓我找人嗎,我就幫忙安排在這里負責日常打掃,你看看合不合適。” 水瑯看著五官清秀,但明顯是長期忍饑挨餓的蠟黃膚色,局促不安的姑娘,“你對之后的生活有什么規劃嗎?” 姑娘緊張得身體發抖,因為事關自己會不會去睡大街,“我,我我,我什么都能干,都會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