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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前又吃了下人端上來的藥湯子，才歇下，寧輕鴻即使凈了口，烏憬也能聞到這人身上絲絲縷縷的藥苦味，混在浮金靨里，又成了微苦的安神香。

    寧輕鴻靜靜懷著人，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拍著人的脊背，另一手?jǐn)y著一指寬特制的平整玉板面，盛了點(diǎn)消腫的藥膏，覆在少年微腫的唇尖上輕輕抹勻。

    又一點(diǎn)一點(diǎn)抹向?yàn)蹉讲紳M萎靡紅痕的脖頸處，從耳后一連蔓延至腰之上方。

    那玉的原料似乎極為特別，在人體上化了這般久的藥膏，也仍舊冰冰涼涼的，剛一覆上，就激得出了下意識的反應(yīng)。

    立刻從綿軟變成粒紅潤的豆子。

    偏偏腫卻是真的，冰涼與溫燙一觸上，烏憬恨不得再貼得緊一些，磨得久一些，可他又很不好意思，只別著臉，跪坐著，雪衣半敞，難受地從唇齒間呼出一口又一小口的氣。

    直到藥膏完全抹上去，寧輕鴻才上了指，用指尖從唇珠一路按揉至最后，處處都顧及到了。

    抹得他滿手黏膩，又轉(zhuǎn)身下榻去用銅盆里的溫水擦拭干凈，烏憬趁他沒在看自己，手忙腳亂地將衣裳整理好，自個偷偷蜷縮進(jìn)被子里。

    像是怕丟人。

    可當(dāng)寧輕鴻倚上榻時，他卻挪了挪，不經(jīng)意地挪進(jìn)人懷里，安安靜靜地同人貼得更緊了。

    努力地想在秋夜的寒涼里，

    將被褥中這一份暖意分過去。

    很快，烏憬便依賴地在人懷里睡去，跟昨日懼怕的神情全然不同，寧輕鴻半順著人后腦的發(fā)，良久，也闔上了眼。

    翌日，烏憬掐著點(diǎn)醒過來了，身體的生物鐘讓他快點(diǎn)下榻洗漱更衣，但這兩日縱欲的疲憊又讓他根本不想動彈。

    好不容易，他睜開了眼睛，賴在人懷里發(fā)了好一會兒的呆，注意到屏風(fēng)外候著的拂塵低聲催道，“陛下？陛下——”

    烏憬霎時想爬坐起來，還未起身，又被腰間同脊背后的手按了回去，少年剛睡醒，身體比平時還要綿軟溫?zé)幔樕厦悦芍У醚劬Χ紝⒈牪婚_，呆呆地看著身旁人。

    寧輕鴻眼都未抬，只吩咐，“去同國子學(xué)告假。”

    拂塵立即應(yīng)是，忙不迭地下去了。

    烏憬聽見下人們涌出的聲響，睜大眼睛，急急忙忙的，“不用告假的，我也不是很累，可以去聽學(xué)的。”

    寧輕鴻只闔著眼，無聲將人環(huán)住。

    烏憬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他出聲，他也實(shí)在是困，確認(rèn)真的不用去聽學(xué)后，才放下心，遲疑地窩在人懷里，沒一會兒繼續(xù)睡過去了。

    他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日上三竿了才醒，烏憬醒時，發(fā)覺寧輕鴻似乎還在闔眼沉睡。

    或許也并沒有在睡，他根本察覺不出對方到底醒著還是沒醒著，但面前人眉眼間的倦意卻是能瞧得清清楚楚的。

    烏憬想下榻去個小房間，剛一動作，就聽覺人輕“嗯？”了一聲，“烏烏是要去哪？”

    他怔了一下，乖乖地回答，“我要去小房間。”

    撫著少年背部的手頓了頓，才拿起來。

    烏憬去了小房間，順便用一旁備好的水洗漱了一下，再去茶桌拿了些糕點(diǎn)茶水回來，自己啃了兩口，趴在床頭問人要不要吃。

    寧輕鴻什么都未說，只微抬起指尖，示意少年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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