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天魔王當然發現不了問題所在,因為從表面上看,事情還真就是這樣。 血月當空,不斷的有修士入魔,深淵裂谷的餓鬼被大量調走。 那些入魔的修士里,有些只是放大了欲望或者執念,那欲望或者執念,若是對其他人沒什么威脅,就可以算是放飛自我。 若是大開殺戒,濫殺無辜,或者是對很多人不利的,那就可以算是淪為妖魔。 這發狂和不發狂,在核心本質上是一樣的。 天魔王順利的從深淵裂谷里潛逃出來,他便能輕易的感覺到現世的變化。 無論是深海古神和懸崖神王的說法,還是他自己的所見所聞,都沒什么問題。 他再怎么謹慎,也不會覺得這有什么問題了。 他很順利的來到現世,這個過程本身,就是驗證的過程。 他還是謹慎的沒急著做什么,他一路南下,直奔大乾而去。 按照那兩位給他的說法,他也覺得現在去大乾最安全,也最容易做事。 在其他地方,他都覺得不夠安全。 尤其是西面的錦嵐山,他是覺得必須要避開的地方,甭管那個家伙在不在。 他悄悄南下,一路上感受到的魔氣越來越多,到了大乾之后,便有一種回到了深淵的錯覺。 尤其是路過一個大勢力范圍的時候,遙遙看到那宗門駐地里,魔氣森森,都堪比深淵里大量妖魔匯聚的巢穴了,他便徹底放松了下來。 魔道紀元,要開啟了啊。 他作為當世唯二還可以活動,唯一在現世的大魔,理所應當的要扛起魔道紀元的大旗。 他之前都不知道懸崖神王和深海古神的計劃,現在想想,他們倆可真有兩把刷子。 要知道,現世里的土著魔頭,和從深淵里來的魔頭,那是截然不同的。 在現世里出生,在現世里修行,在現世里入魔,那也是現世的生靈,屬于肉爛在鍋里。 哪怕現世的演化被卡住了進度,那這種天然的限制和區別對待,那也是有的。 天生的氣運就不是一個檔次。 哪怕到了大乾,天魔王還是轉悠了三天,悄悄窺視了不少入魔的修士,然后他才開始琢磨著,整合這些力量,推進魔道紀元的發展。 入夜,他抬起頭看了一眼斑駁的血月,吸納了一絲血月的力量,感受著月華之中的特殊力量,還不禁感慨了一句。 重塑了真形的月神,可真夠頑強的,竟然能扛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墮落。 不知道月神如今的真形是什么,被拉著墮落的時候,還能拉回去一些。 這八成是月神復蘇的時候,獲取真形的方式,有點問題,不然不可能扛這么久。 天魔王開始了動作,便不可避免的動用了他自己的力量。 就在他動用力量的那一刻,大兌的東邊甲辰城里,剛回到這里沒幾天的毀陽魔,悄悄調整了一下牌位面向的方向。 “天魔王?” “哈……哈哈哈……” 毀陽魔忍不住笑出了豬叫。 整個現世里,會時時刻刻都對他們這些家伙保持絕對的關注,不眠不休,不會有絲毫懈怠的人,唯有毀陽魔。 這是余子清根本不用去叮囑,毀陽魔也會主動拼盡全力完成的事情。 天魔王逃往了深淵第二層世界,那片更加破碎,更加混亂的世界,再加上天魔王本身特性,想要抓到他,那是基本不太可能了。 毀陽魔為此遺憾了很久,念念不忘了很久。 沒想到,天魔王失了智,竟然敢主動來到現世,毀陽魔就如同觸摸到了死亡一樣狂喜。 毀陽魔興奮的牌位都在原地打轉,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他要立刻通知余子清,告訴他天魔王終于離開深淵了。 幸好,他在之前就將紅布交給了余子清,不然的話,現在想要通知余子清,都是一件難事。 他的牌位正面,如同吞噬光線的漆黑黑洞,牌位的背面,仿若有鮮血溢出,流入到正面,慢慢的滲透到那黑洞之中。 同一時間,深海的深處。 余子清早已經抓住了最后一個大詭異,他化作一團黑油一樣的物質,如同一只巨蟒在進食,一點一點的將那只大詭異吞噬掉。 一塊貼在他身上,像是沁了血的紅布里,一滴滴鮮血滲出,落入到他體內。 毀陽魔帶著狂喜的聲音,也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天魔王來到現世了!我察覺到他了! 這是萬載難逢的機會,以后可能也不會有的機會! 他這一次若是逃了,恐怕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快來,快點來,一定要快點啊! 只要能抓住天魔王,送他去死,你讓我做什么都行!” 余子清加快了吞噬的速度,將整個大詭異活吞了之后,那黑油慢慢的匯聚,凝聚出余子清的雙眼。 他看著那塊紅布,隨著紅布上的一滴滴鮮血滴入體內,很多變得陌生的記憶,陌生的情感,開始浮上心頭。 他就仿佛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審視著自己的一生。 他看到了自己正在脫離,完成一次神化,或者詭異化的過程,只不過還有一條火焰凝聚而成的鎖鏈,在牽著他,讓他玩不成最后的神化或者詭異化。 那火是怒火,火焰鎖鏈上傳來的意念和心緒,源源不斷的填充著他的心田。 這是錨定他存在,帶著鎖鏈的錨。 而這一次,以這種狀態之后,他清晰的感應到了毀陽魔的心緒,那是純粹到極致的歡喜,他并沒有殺意,沒有惡意,只有歡喜。 那泛著血色的歡喜,順著鎖鏈,化作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入他的心田。 余子清感應了一下,好像只剩下極少數小詭異成了漏網之魚,目標都已經抓到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