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發生了這么大事情,他們都得趕緊匯報回去。 而甲辰城的一座小樓里,宋承越坐在窗前,神情復雜的遙望著遠方,面前的茶都已經涼了,他還在愣神。 以他甲十五的身份,按理說,登基大典這種場合,他肯定是要出現的。 可是,他身份敏感,帶個面具吧,在這種場合實在是不太尊重。 只能讓甲十四出面,他自己躲在旁邊悄悄看熱鬧。 他本身就無意出面,卻又特別想見一見傳說中的兌皇。 只是這一見,他就愣到了現在,愣愣的看著天劫,看著余子清眼睛瞎了,看著余子清離開…… 曾經很多事情,一股腦的涌上心頭。 為什么那素未謀面的兌皇,是如此的信任他。 為什么余子清有這么大面子,能左右大兌的一些事情。 為什么他這個前錦衣衛指揮使,曾經的大乾最大的鷹犬,名聲臭不可聞的貨色,來了大兌之后,無論是甲十四,還是內閣,都對他很是歡迎,也很信任。 他曾經在大乾積累的很多工作經驗,如何跟朝臣、同僚相處的經驗,到這里就沒用了。 他一直相信,大兌這邊的整體氣氛再怎么好,也不至于都對他如此信任吧? 這已經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而是程序、工作能力的問題。 現在,他是真的懂了。 因為余子清就是兌皇,兌皇親自點名,甚至親自費了大力氣,親自去撈來的人,當然不一樣。 一切都忽然有了解釋,也都能解釋得通了,宋承越滿心復雜。 想想他從朝不保夕,隨時會被拉出來砍了,再到余子清親自就解救他兒女,再到乾皇不殺他,再到新乾皇也沒殺他,再到新乾皇親自放他走,讓他從錦衣衛全身而退,如今兒孫滿堂。 這一切都是余子清在背后出力的。 若只是一個不認識的兌皇,愿意信任他,他可以說這是兌皇有魄力,好好干便是報答。 可這些全部都重合,落在余子清身上之后,老宋心里就只剩下一句話,他宋承越何德何能啊。 最后等到余子清已經遠去,宋承越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冷茶,遙遙對著余子清離去的方向舉杯。 心悅誠服的自語了一句。 “敬閣下,敬兌皇。” 這條命徹底賣給余子清了,他也不后悔,他欠下的人情太多了,多到一條命已經還不起了。 他現在也明白,為什么兌皇從來不見他,因為不想給他太大心理壓力了。 只是想讓他好好干好甲十五這個角色就行,該放假的時候,就放假回家逗逗小重孫。 他一生都待在錦衣衛這條陰暗的臭水溝里,連自己的兒女都不敢相認,對任何人都保持著一定的警惕心。 現在他是真的徹底心悅誠服了,人和人的差距會很大,皇帝和皇帝的差距,有時候比人和狗的差距還要大。 他在大乾的很多血淚經驗,的確已經不適用了。 老宋放下茶杯,結賬走人,聽著茶樓里的人,似乎都挺激動的,還在聊著剛才的事情。 他也跟著露出笑容,拱了拱手,跟著附和了一句。 “愿大兌萬世昌隆,愿陛下吉人天相。” 茶樓里喧囂陣陣,老宋也如同一個普通甲辰城居民一樣,跟著吆喝。 凡事論跡不論心,余子清怎么想的不重要,他做了什么,結果才重要。 大兌的人只看到了結果,他們自己會補充出來緣由。 就像余子清在接手大兌之初,最先發展的便是吃飽飯的問題,讓那些人形挖掘機加入到生產力環節里。 這件事的原因,純粹是因為余子清不希望再有餓鬼出現,他自己都被活活餓死過,僅此而已。 但大兌的臣民,看到的只是結果,他們理解的原因,跟余子清自己的想法不一樣,那就以他們的想法為準。 余子清怎么想的,不重要。 一如此刻的宋承越,他也覺得余子清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余子清真真切切的將他從臭泥潭里撈出來了,圓了他的執念,給予了他最大的信任。 那還有什么好說的,把命賣給余子清,他也心甘情愿。 …… 余子清沒去他在大兌的居所,而是直接回了錦嵐山。 他悄悄回到錦嵐山,悄悄來到錦嵐山的西南角,就這么坐在果汁前面,拿出了醉生夢死,直接猛灌了一通,丟下一句話,便沉沉睡去。 “我睡一會兒。” 只有這里,他才能感覺到絕對的安全感。 他之前保持著加持,接著祭祀大典,保持著疊甲疊滿的狀態,還能撐得住。 隨著天劫散去,他便感覺快撐不住了。 就是因為那一眼。 他哪想到,只是窺視深海古神,解析的那一眼,就窺視到了歲月長河。 哪怕他的本能,讓眼睛自己瞎了,以最快的速度直接砸了信息通道。 可是那一瞬間,卻還是涌入了難以估量的信息。 若非他乃餓鬼道的開道人,而且能一次引出數道,底蘊深厚到令人發指。 那一瞬間,他就得完蛋。 等到天劫消散,他察覺到,那一瞬間的后遺癥,開始慢慢發揮出作用了。 他能想到的,最適合的地方,就是果汁這里了。 他倒在果汁前面,躺在那里呼呼大睡,從肉身到元神都陷入了沉睡。 但是他的意識,卻在醉生夢死的作用下,飄飄然,來到了迷蒙之海。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