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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穿過了槐樹林，來到錦嵐山的西南角，這里一如既往。

    一堆已經從幼年期到了成長期的魔植，扎根在這里，將果汁圍在中心。

    果汁也依然跟之前沒多大區(qū)別，長的就像是一株剛剛被奶起來，還沒開過一次的幼苗，只有葉片上，不斷的有不可感的光暈垂落。

    余子清覺得，可能是自己一直睡在果汁旁邊，不知不覺就影響到了果汁。

    余子清坐在果汁面前，看了看土，沒什么問題，就先講點小故事，施個薄肥。

    等到差不多了，余子清才問道。

    “那個深海古神，身上的一種力量，長出了勝春的外相，這是你插手了么？”

    果汁沒什么反應，余子清看向一旁的嘴替食人。

    他從儲物戒指里，翻出來點肉，拋給食人。

    食人倒是講究，先當嘴替回答問題，再吃東西。

    “不是。”

    余子清有些不解，那為什么深海古神身上的那顆種子，會長成勝春的樣子？

    這肯定不是巧合。

    絕無可能出現(xiàn)這種巧合。

    果汁身上垂落的光華，微微閃耀。

    這邊食人吃掉了一大塊大妖肉之后，立刻繼續(xù)道。

    “是他自己身上的力量影響的，仙草的力量。”

    仙草的力量……

    余子清念頭一轉，恍然大悟。

    “是因為他承載的大坎。”

    “是。”嘴替食人惜字如金。

    余子清轉念再一想，不對啊。

    果汁都沒插手，沒有施加影響，那余子清種下的種子，依然能長出勝春的樣子，還是受了大坎的影響。

    可不是說，當初參與演化現(xiàn)世的那株仙草不是果汁么？

    總不至于那株仙草，也長的像是勝春？

    亦或者，是因為那顆種子是余子清種下的，所以受了余子清本身影響？

    “那坎字是果汁當年留下的？”

    “不是。”

    余子清有些失望，他感覺好像捕捉到頭緒了，但是還是差了點什么。

    這時，嘴替食人繼續(xù)道。

    “是前前任大哥留下的。”

    “嗯？”

    余子清想了想，拿出了他那桿沒毛的拂塵桿。

    “這個？”

    “是。”

    “這不是一回事么？”余子清都感覺有點麻了。

    “不是，大哥是大哥，前任大哥是前任大哥，完全不一樣，是完全不一樣的！”嘴替食人難得話多了幾個字，說的異常認真，非常嚴肅。

    余子清立刻點頭，趕緊給自己找補。

    “沒錯，的確完全不是一回事，轉世了就是完全的新生。”

    他看了看手中老樁所化的拂塵桿，大概明白了。

    曾經的仙草，叫光陰的故事，現(xiàn)在的仙草，就叫果汁。

    就如同最徹底的轉世，已經是完全新生了，完全不再是一個人。

    在認知上，就不能混為一談，尤其是他余子清，最不能混為一談。

    當年他找到果汁的時候，推測出來，果汁已經開過九次，已經再也不能開了，屬于真正的老樁，只是還活著而已。

    他給果汁帶來了新生，再來一世，也是打心底里不愿意果汁再開一次。

    因為他也不知道，果汁再開一次，是不是就要徹底凋零了。

    現(xiàn)在施肥都很小心，生怕再給搞出肥傷了。

    這個時候，他琢磨著，之前的理解，可能是有點問題。

    可能果汁之前不是開九次算一世，而是每開一次，就已經是相當于過了一世。

    九次便是極限了。

    好處是能活出九世。

    但壞處也很明顯，仙草位格太高，到了這個地步，便是仙草本身都無能為力再活一世，自然也沒有人有能力幫忙了。

    余子清壓下心頭的猜測和雜念，他不想讓自己的念頭影響到果汁。

    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老樁所化的拂塵桿，一些新的念頭開始浮現(xiàn)了出來。

    他給開的最大的一個大課題，丟在迷蒙之海的引子，似乎給演化帶來了無限可能。

    始告訴他，歲月長河里，有無數(shù)的深海古神，但那種力量，正在飛速侵染那無數(shù)深海古神，速度越來越快。

    這東西，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傳染性，只要有一絲聯(lián)系，就能傳染過去。

    想想也對，恐懼本就是能傳染的，哪怕是兩個完全沒聯(lián)系的人，只要在某一件事上有了聯(lián)系，這恐懼也能傳染過去。

    更別說深海古神，在歲月長河里留下的無數(shù)身影，每一個都是他。

    跨越歲月長河去侵染，也挺合理的。

    余子清之前就在思索一件事，深海古神畢竟是承載著坎字，這東西未必能給他帶來多強的力量，卻是他如今有恃無恐的關鍵。

    因為要徹底弄死深海古神，在現(xiàn)世演化之前，余子清可能會找到別的辦法。

    比如，他就活活打死了老乾皇這個半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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