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村子離他的越來越遠,溫暖離他越來越近,在最靠近心臟的位置。 張起欞舉起自己的小手,定定的看著掌心的野花,雖然被捏扁了一點點,小聲的說了一句:“花花…” “嗯,花。” 張起欞忽然想起,謝無虞也經常像他這樣,小手里經常拿著一朵花,沒事還會揪花瓣。 原來,謝沉的這個習慣一直都有,只是他從來沒發現。 張起欞帶著細細的抽噎在謝沉的懷里睡著了。 男人抱著稚小的孩童走在夕陽下,他被風吹起的衣角都是帶著恣意。 張起欞再醒來的時候,是在軟軟的被褥之中,他猛地一下驚醒,從床上爬起,一下子又愣住了。 一張長長的桌子,上面擺了個花瓶,白色的泥灰墻,一扇圓圓的窗戶,窗外是一棵海棠樹,這時的紅色海棠花正開的艷烈。 這屋子他很熟悉,在上輩子謝沉帶著他在這個小院里住了四年,謝沉在貴州城里的朝陽書院當了個先生,這是他當先生分配到的居所。 一個小院,清雅安靜,附近住的都是書院里的先生,溢滿著書卷清雅的氛圍。 直到他六歲的時候去街上打醬油被偶遇的張家人強行帶走。 他們說,他是張家丟失的圣嬰。 自那后,他開啟了非人一般的訓練,輕則皮開肉綻頭破血流,重則骨頭東斷一塊西斷一塊。 直到兩年后,張家族長死亡,張家發生內斗,也是這時,汪家人出現了,張家所在地一時間亂的不成樣子,撤離,搏殺。 他們被一個中年男人帶著撤離,說是撤離,其實是逃跑,汪家人來勢洶洶,張家人無法抵擋。 那一天,天上飄著大雪,風很大。 就在那一條山谷之中狹窄的小路上,一個男人漫不經心的拎著一把唐刀堵住了他們的去路,長發過腰很多如最好的綢緞,一條白綾縛住雙眼,遮去了三分之一的臉,讓人不怎么注意他的樣貌。 可就一眼,張起欞的心就狂跳起來,他知道這人是誰! 是———謝沉。 中年男人警惕拉滿:【你要做什么?】 謝沉不搭理中年男人的話,抬手隨意指向七八個小孩中的張起欞,聲音溫和:【把他給我。】 中年男人不語。 謝沉上前一步,他臉上的白綾好似對他的視線沒有影響:【如果你不在我對你的耐心消失之前把他還給我的話,那我只好…把你們都殺了,搶過來。】 謝沉的聲音還是溫和的,眾人卻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驟然升起,無端端的,他們確定這個男人會殺人,而且,很會殺人。 眾人心里在打鼓。 張起欞動了,張海客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的手,他下意識狠狠掙脫開來,在大雪天他穿得還是很單薄,動作靈敏,腳一蹬山壁,整個人借力騰空一個前翻,就落到了謝沉的面前。 他緊繃著眉心,想伸手抓住謝沉垂在身側的手,身上的傷口又全部裂開,疼的他手幾乎都沒有力氣:【我跟你走。】 中年男人深深的看男人和孩童一樣:【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