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晚晚,不要……不要——” …… 江聿懷再次睜開眼,臉上仿佛還殘存著滾燙的淚痕。 他看向四周,光線昏暗,只有頭頂上方隱約有光線穿過枝葉落下來。 不遠處傳來動靜。 江聿懷快步地走了過去,“晚晚。” 虞歸晚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那頭銀發隨意地散落在后背,手上緊握著一把刻刀,坐在冰涼的地板上,一點點地在碑上刻下字。 “晚晚……” 哪怕明知道她聽不見,江聿懷還是忍不住喊了她一聲,然后目光才緩緩地落到那塊墓碑上。 他看到自己的名字。 也看到了,她的名字。 目光在觸及冠在她名字上方的兩個字時,眼眶再次紅了。 江聿懷心疼地看著那道背影,一步步地走到她的身邊,然后單膝跪了下來。 他心疼地用目光描繪著她蒼白的面容,“你怎么這么霸道?就算我妻子就只會是你,你也該讓我先主動求婚,然后你再答應我的。” 女生依舊沒有回應他。 江聿懷唇角彎了彎,但弧度又淡了淡,明明想笑但臉上又無盡悲傷。 最后,他眼睜睜地看著女生將早就寫好的遺書和戒指放進木盒里,然后又藏在墓碑的石板夾層。 虞歸晚走到墓碑前,彎下腰來,溫熱的吻落在冰涼的墓碑上。 她嗓音沙啞,“江聿懷,我們下輩子見。” 說完這句話,她最后看了眼墓碑上的那個刻在心里的名字后,轉身就離開了。 “晚晚……” …… “晚晚——” 江聿懷猛地睜開雙眼,看著眼前熟悉的環境,心神一陣恍惚。 身旁突然傳來一道甕聲甕氣的聲音。 “江聿懷,你要嚇死我啊?” 男人心尖一顫,緩緩地轉過頭來,然后就看到虞歸晚頭發凌亂地躺在他身旁的位置。 他以為還在那個噩夢里,顫抖著的手想要摸一摸她那頭烏黑亮麗的長發。 本來以為他的手會再次穿過她的發絲。 卻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碰到了細軟順滑的觸感,怔忡了一下。 虞歸晚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的吻落下,便睜開了雙眼。 自打從自由州回來京城,江聿懷便養成了一個習慣,只要他醒來就會親一下她的額頭。 她也跟著習慣了。 這會兒才會覺得奇怪。 虞歸晚睜開眼時,便撞進了那雙漆黑深邃但泛著猩紅的眸子,怔了一下,沒多想,下意識地起身,伸手將他抱在懷里,像是安撫江予安一樣,輕拍著他的后背。 “怎么了?又做噩夢了?” 聽著耳邊傳來的聲音,還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懷里的溫度。 江聿懷再次紅了眼,低啞地嗯了聲,然后雙手緊緊地抱住了懷里的女生,低頭埋在她的肩窩處,無聲地親吻著她身上的氣息。 虞歸晚的肩膀被他箍得有些發疼,但沒有說什么。 她耐心地撫著他的頭,“做什么夢了?” 江聿懷呼吸微頓,卻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 不用他說什么,虞歸晚也猜到他到底做了什么噩夢了。 她抿唇,無聲輕嘆,沒有追問,只是轉移了話題,“安安應該醒來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江予安在自己的房間里睡。 之前的嬰兒房已經重新裝修過了,變成了公主房。 這個時候,江聿懷只專心照顧虞歸晚。 這會兒男人還有些恍惚,一時沒反應過來江予安是誰,還說了句,“安安是誰?” 虞歸晚的手落在他的頭上,直接頓住。 …… 三樓,公主房。 “叩叩——” “進來。” 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 虞歸晚拉著江聿懷的手,推開房門進去。 她看向已經洗漱完換好衣服的江予安,臉上絲毫意外之色都沒有,只是隨意地說了句,“你怎么還是不會扎頭發?” 江予安的頭發遺傳了媽媽,也是細細軟軟的。 她松開手,扭過頭來,“媽媽,爸爸說了,我們家的女孩是不用會扎頭發的。” 虞歸晚聽著這理直氣壯的話,“……” 她瞥了眼身旁的男人,下巴輕抬了下,“你自己說的話,自己負責。” 江聿懷沉默地看了看披頭散發的江予安,又將目光轉向身旁的女生,停頓了兩秒,似是后知后覺地回過神來,哦了聲。 然后他走了過去,熟練地拿起梳子,給江予安梳順了炸毛的頭發,又拿起一旁精致可愛的鉆石發圈,給她扎起辮子。 虞歸晚拖了張椅子,隨意地坐在旁邊,單手支著下巴地看著這父女倆。 她嘴角微微勾著,目光不著痕跡地落在江聿懷略顯恍惚的臉色上,表情停頓了幾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