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海川亮邊喝邊笑:“真是老規矩。話說,今天怎么多炒了兩個菜???” 柏杰生說:“今天想和你說說話。”說著,一飲而盡。 海川亮也跟著一飲而盡,然后欲言又止。 柏杰生說:“你這么急著來找我,有什么事?” 海川亮思忖再三,貼近柏杰生的耳邊,低聲道:“局勢不太平,你……早做打算?!? 柏杰生心下震動:“有多快?一兩年?” 海川亮咬牙說:“還要快些。大概……今年?!? 柏杰生一口酒噎在嗓子里,想說什么說不出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海川亮,眼中跳躍著奇異的火。 良久,他喘息著說:“這種消息只有軍人才知道。你加日軍好幾年了吧。” 海川亮驚得踢翻了椅子,手里的酒杯也掉在地上:“你早就知道?” 柏杰生只想詐出海川亮的實話,如今如愿以償,心中卻沒有什么喜悅,而是分外酸楚:“知道了。” 海川亮說:“我以為我的身份不影響我們的友誼。” 柏杰生說:“那你為什么要拿大殷的信陵缶呢?” 海川亮急道:“我是為了大殷好。他太高調了!信陵缶被軍中的大人物盯上,他不賣的話,只怕惹來殺身之禍?!? 柏杰生忍不住說:“即使信陵缶本不應該屬于那個人。這就是你相信的正義?正義保護的是大人物?” 海川亮沉默。 柏杰生招呼:“來,喝酒吃菜?!焙4零枫凡话驳仫嬀?。 柏杰生平靜地把豐盛酒菜吃干凈。 吃過飯,柏杰生與海川亮來到港口,監督貨夫卸貨。柏杰生信步走上船,海川亮也跟了上來。 晚風習習。 柏杰生看著海面,感慨:“二十幾年,轉瞬即逝。月亮和大海始終沒變過。只有人才會變。” 海川亮轉頭避開柏杰生的目光,急促道:“我畢竟姓海川。” 柏杰生平靜地點頭:“我理解?!彼D頭看著海川亮,嘆息:“我知道你不想。我其實都理解?!? 海川亮也看著月色:“我以前太天真。人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蘇格拉底即使掌握真理又怎樣?一樣被民眾投票殺死。什么是正義?我不知道什么是正義,我只知道我不想死,也不想讓家人死?!? 柏杰生嘆息:“我聽不懂你說的那些洋東西,但我也不想讓我的家人死。” 海川亮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柏杰生說:“孫賬房死活沒扛住,全招了?!? 這話的信息量太大,海川亮臉色微變,驚疑不定地看著海面:“你殺了他?” 柏杰生說:“他是自殺的。他做出偷運軍火這樣的事,自己知道被發現的后果?!? “偷運軍火”四個字從柏杰生口中說出來,海川亮的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 他后退幾步,發了瘋一樣跑到船艙,找到隱秘的夾層,劈手掀開油布,看見冷肅的槍支彈藥還好端端地躺在那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