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連忙掀開被褥赤著腳往陽臺跑去。 因速度太快,在即將出門時,猝不及防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溫瑤不是擅長表露情緒的人,季明塵鮮少見到她如此慌慌張張的模樣,乍看還有些好笑。 他將懵懂看向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溫瑤抱了起來,回到柔軟的大床邊坐好,抬手順了順她略顯凌亂的頭發,然后輕輕蹲下,視線與之齊平:“這么慌張做什么?做噩夢了?” 溫瑤望著眼前熟悉的面孔,仍有幾分不夠真實的恍惚感。 都怪她做過太多相同的夢,季明塵這張臉以無數種樣子出現在她的夢中,而醒后,枕邊都是空無一人,只有她,夢醒后無盡失落的她。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臆想,臆想多了,便成了日日夜夜的魂牽夢縈。 “我……” 溫瑤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解釋自己的慌亂,只得垂下腦袋。 季明塵卻望著她這副樣子有些好笑。 在外威風凜凜的領主大人,在他面前卻柔軟脆弱得像個小女孩。 只是唇角彎起不過片刻,又很快垂下,那股濃郁的心酸與愧疚再度涌上心頭。 他站了起來,微微彎腰下來伸手抱過溫瑤的腦袋,讓她的額頭貼近他的心臟處:“溫瑤,是我。” “我回來了,不會再離開了。” 他的胸腔隨著字音落下而起伏振動。 溫瑤不禁伸手抱住他的手臂,隱忍了許多的天的思念,終于在此刻轉化為聲淚俱下,肆意地宣泄著她所承受的委屈無助。 季明塵眉頭斂緊,埋首吻了吻她顱頂的發絲。 良久,才道出三個字—— “對不起。” 我不該離開你這么久。 也不該騙你。 對不起。 …… 熟悉的季明塵回來了,生活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從前,這一天,在一次次地證實這不是夢之后,溫瑤那些洶涌的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 午后在城堡畫室休憩的間隙,她邊畫畫邊問季明塵:“說起來,你是什么時候想起來的?” 季明塵躺在沙發椅上,答得隨意:“拼圖。” 溫瑤:“……?” 季明塵望著那菱紋的玻璃窗說:“那天在兒童房里玩拼圖。” 溫瑤停筆問他:“那你是……在玩拼圖的時候想起來的?” 季明塵卻笑著搖頭,姿態頗有幾分閑適慵懶:“是我的記憶就像是拼圖……” “斷斷續續的時候只覺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然,等到記憶碎片足夠多,我在腦海里將之拼了起來,一切真相便都浮出水面了。” 溫瑤對他這個說法表示匪夷所思:“還能……這樣?” 季明塵拿手枕著腦袋,忽然偏頭過來:“要來比比拼圖技術嗎?” 溫瑤卻皺眉將臉別開:“……我不玩。” “你又是什么時候知道的,昨晚?” 溫瑤:“我也說不清楚,應該是你想起的時候,我就隱約有了感知。” 季明塵聽著這話,若有所思。 他以為自己騙了她,卻沒想到,如今的溫瑤,早就不是當初懵懂無知的少女了。 這三年看來,她沒少去了解他,以至于對他熟悉到……了如指掌。 溫瑤看向躺椅上的男人:“你既然想起來了,那為什么不告訴我。” 話說到這,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被戲耍的生氣。 季明塵想了一下,垂睫道:“或許是覺得,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好。” 如此珍惜,是因為失去,如果是真實的他,完完整整的他呢? 溫瑤一時間沒懂季明塵這話什么意思,卻聽他低沉著語氣緩緩道:“蒼平山脈那次,我也想過把你抓起來帶走,不管你同不同意,也要留你在身邊……” “從北洲把你帶回東洲的那天,那個盒子里,不止有R型喪尸病毒疫苗……” “明白么?”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也是卑劣不堪的。” 這話落后,季明塵沒聽見回應,可當他抬起眼簾看過去時,才發現溫瑤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他以為她會感到驚訝,或者流露出什么別的情緒,也隱隱擔憂她會用異樣的眼光來看他。 可她的眼里只有平靜。 窗外微風吹起了她鬢旁的發絲,她清澈含淚的眼底,只有一種近乎心疼的平靜。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