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顏嶼安一直拒絕吃藥,是因為他知道,這些藥沒有用。 他的神經已經壞死了,救不回來了。 每次殺完人后,他會格外的清醒。 他去買藥,去抽血,輸液,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恢復正常。 但是都是徒勞。 他以為自己好一點了,實際上并沒有,他依舊保持著每天殺人的習慣。 甚至如果有一天他們不讓他們殺人,他也會自己跑出去,殺死入眼可見的壞人。 顏嶼安永遠忘不了,他從血泊中醒來,路過的小野貓驚慌失措逃跑的背影。 連動物都知道他是個壞人,連動物都怕他。 他已經,完全不是自己了。 他是個只知道殺戮的魔鬼。 那些操控他的人形容他是“野獸”,沒有人性,只知道弒殺。 確實,連本能都變成殺戮的人,能是什么好東西? 野獸都是贊稱了。 顏嶼安掉眼淚是隱忍的,沒什么聲音。 鏡子里的他,眼睛和鼻子都特別紅,垂落的長發(fā)襯得他蒼白的臉愈發(fā)病弱。 他的情緒看上去還好,實際上他快碎掉了。 沈知知放在心尖幾千年的人,哪里不知道他此時內心有多么的崩潰委屈。 她的頭歪了點,鏡子里出現她的臉。 沈知知的眼睛彎了下,低哄,“寶寶,你就是正常人,只不過是心里脆弱,需要吃點藥。” “你殺的都不是好人?!? 沈知知親昵的與顏嶼安的鼻尖相靠,手掌順著他的發(fā)頂往下順。 她溫柔道:“你在替天行道呀寶寶?!? 顏嶼安對著鏡子愣神。 第一次有人跟他說,“你是正常人,只不過心里脆弱,需要吃點藥?!? 第一次有人告訴他,“你殺的不是好人,你在替天行道?!? 也是第一次有人有耐心的哄他,叫他寶寶。 顏嶼安惶恐不安,他哪里配?哪里配得上這份體貼溫柔? 沈知知親吻他的臉頰,睫毛蓋住的眼眸變得斑白。 她看見了寶寶的過去。 那些粘稠的血液,占據了他的人生。 她的寶寶,在掙扎中跌入地獄,淪為一個只知道殺戮的瘋子。 “寶寶,你不是只有一張臉?!? “你可愛堅強,勇敢的渴望生存,你是了不起的大藝術家,你在為自己的未來爭取?!? “只不過通往未來的這條路,被人破壞了,最終沒能成為閃閃發(fā)光的大藝術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