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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骨(作者:曲渚眠) 第75節(jié)-《艷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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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硯道了句是,轉(zhuǎn)身進殿內(nèi),果見書案上擺著一副《壺中富貴圖》,也不解這畫中的意思,略晾干了些,便卷了畫,叩開了陶澎陶老大人府邸的大門。

    陶澎陶老大人便是當初在江州庇護林容的那位老大人,陸慎升了他兩級,把他征召到洛陽為官。陶老大人年事已久,只帶了夫人同長子宦居洛陽,家中其余人仍舊留守在錢塘祖宅。

    洛陽權(quán)貴如云,居大不易,陶澎的宅子已經(jīng)是離得皇城極遠了,他近來頗少眠,加之天氣又冷,便圍坐在銅爐前讀書,他的長子陶恕侍候在一旁,添炭加衣。

    父子兩坐了一會兒,忽聽得外頭老家人急匆匆趕過來:“老爺,不好了,不好了,陸指揮使到訪。”

    陸沉硯是皇帝的鷹爪,百官畏懼,陶恕一聽見他的名字,嚇得立刻站起來:“我就說,當初庇護隱匿皇后的罪過,陛下哪里就肯這樣輕輕揭過呢?”

    陶老大人皺眉瞧著這個不穩(wěn)重的長子,微微搖頭,嘆了口氣,問:“是一個人來的,還是帶著廷衛(wèi)來抓人的?”

    那老家人忙打嘴:“老奴該死,沒稟清楚,陸指揮使是一個人來的,正在廳里坐著品茶,瞧著倒不像是來問罪的模樣。”

    陶老大人站起來,叫兒子服侍著換了一身見客的衣裳,這才踱步出門,到敞廳見客。

    沉硯坐在那里,見陶老大人進來,雖算不上十分恭敬,卻也不是來抓人的樣子,還站起來略拱手:“陶老大人,夤夜前來,實在打擾了。”

    陶老大人笑著寒暄:“哪里哪里,陸指揮使駕臨寒舍,實在蓬蓽生輝。”兩人又寒暄了幾句,這才步入正題,命人捧了畫來道:“陛下曾說,陶老大人的一手行書,當為本朝第一。今日陛下在青寧殿小坐了片刻,快一時之染翰,畫得此圖,請老大人題一段跋在上面。”

    說罷,也并沒有別的話,拱拱手,便告辭離去了。

    陶老大人饒是歷經(jīng)幾十年的風雨,見此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只得命人捧著話回轉(zhuǎn)來。

    他的長子侯在外面,跟在父親身后,又服侍父親換了衣衫,這才緩緩地展開那副畫,那畫還未上色,墨跡也未全干透,畫的左上方懸掛著一古樸的銅壺,壺中插著幾朵花萼頗大的牡丹,枝葉藤蔓,層層垂下,那銅壺的下面是兩只玳瑁貓,毛點斑斕,憨態(tài)可掬。

    陶恕見了這話,頓時松了口氣,古之大臣常有以貍貓自比的,久之,倘若皇帝賜貍貓圖,便是將此人看做賢臣良吏的意思,他擦了擦汗:“甚幸,甚幸,陛下并不計較從前的事了。朝無相鼠,野無碩鼠,莫非是父親上月辦差,得了陛下夸贊的緣故。”

    長子的天資實在是有限,陶老大人無可奈何,他又拐杖點了點地面:“再仔細瞧!”

    陶恕聽出父親的不滿來,只得低頭細細去瞧那畫,這才發(fā)現(xiàn)那畫的左下角有一株茂盛的萱草,那萱草里微微露出一直小貓的貓尾巴來,再回頭去瞧那牡丹銅壺下的兩只貓,互相依偎,一派恩愛之跡。

    他這才恍然,道:“并非喻之君臣,而是指皇后?可……可這同咱們又有什么干系?皇后自在宮內(nèi),要不要明日叫母親遞了牌子進宮去瞧瞧?”

    陶老大人嗯了一聲,接著道:“聽聞皇后離宮已經(jīng)足足五個月了……”

    陶恕還是有些不明白,稍感驚訝:“皇后怎可離宮數(shù)月?這成何體統(tǒng)?”

    陶老大人哼一聲,敲了敲自己的膝蓋,嘆了聲氣:“去請大夫來,這天氣一冷,腿上的痹癥便又犯了,僵直得絲毫不能動了。”

    陶恕迷迷糊糊,當真跪下來:“皇后從前寫過方子,配了藥酒,兒子取了來給父親揉一揉。”

    陶老大人見兒子不開竅,拿起小幾上的玉如意,敲敲他的腦袋:“那藥酒放了這許久,還又甚么大用?快出去,快出去。”

    陶恕福靈心至,忽地明白過來:“是,兒子這就出去寫信。”起身走到門邊,又轉(zhuǎn)頭問:“只是并不在皇后在哪兒,這信該寄到哪里去呢?”

    陶老大人閉著眼睛,道:“寫給江州的宣平侯,就說我痹癥犯了,往日的藥方子尋不見了,不知侯府可以留存一二。”

    陶恕得了父親的話,點點頭,立刻出門來,寫了一封信,快馬發(fā)往江州宣平侯府。

    林容接到信的時候,已經(jīng)是臘月二十六的那天了,六姐崔琦已經(jīng)生產(chǎn)過了,正領(lǐng)著丫鬟仆婦饒有興致的制紅棗蓮子粥,分發(fā)給江州城里的貧民,事畢,笑吟吟端了粥進來:“你也嘗一嘗,她們都說味道不錯呢?”

    林容略嘗了一口,皺眉:“太甜了。”

    崔琦也并不惱,道:“甜些才好,外頭的人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幾回糖的,冬日里多吃點甜粥,窮苦人家也好抗凍的。今天冬天極寒,還是開了庫房,多送些粥米出去,不然,又不知會凍斃多少人來。”

    林容點點頭,知道崔琦這是往日受了苦,這才明白這些道理的,道:“六姐姐說的是。”

    崔琦笑笑,見一旁書案上有一封展開的信,瞥見上面的署名是陶老大人的公子,便問:“怎么,要回洛陽了么?過幾日便是除夕了,過了年等天氣暖和些,豈不好?”

    林容道:“事情也辦得差不多了,只整理一番即可。阿昭是除夕的前一日出生的,要是回去遲了,便趕不及她的生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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