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三長老緊緊地捂著她冰冷的手,喃喃道,“我愿用我這條老命換挽挽快些醒來,老天你開開眼吧,她還這么年輕……” 大長老亦是滿眼的心疼,他不理解,這所有的糟心事兒怎么就落到了顧南挽的身上,他們平日里不說什么救苦救難的大善人,也稱得上是行善積德,卻沒想他們唯一的子嗣竟如此多災多難,這輩子好事沒遇到幾件,這倒霉事卻從未落過她。 大長老看著趴在顧南挽懷中的小肥啾,忍不住重重地嘆了口氣。 冰涼的霜雪緩緩地落在她的頰邊,隱隱約約間,顧南挽似是聽到了一道稚嫩的聲音,嘰嘰喳喳地在她耳邊叫個不停,她有些吃力地坐起身。 卻見那個熟悉的白色小毛球正眼巴巴地蹲在她的身側(cè),滿眼皆是焦急,見她醒了,那小毛球的眼睛一亮,“啾啾啾!” 顧南挽有些詫異地看向小毛球,“怎么了?”她摸了摸小毛球的腦袋,指尖卻是徑直穿透了他的身體。 顧南挽一怔,她的話尚未說話,那小毛球已急的團團轉(zhuǎn),他焦急地指著外面的世界,嫩黃色的小嘴有些吃力地叼著她的裙擺,“快逃……” 顧南挽被他這行為弄的有些摸不著頭腦,然而她卻是下意識地隨著那微弱的力道向外走去,刺目的光亮驟然落在她的眼前。 顧南挽只覺腦袋一陣暈眩,她下意識地捂住了眼睛,陣陣失重感猛地涌上心間,她的身子顫了顫。 顧南挽猛地睜開眼睛,卻見毛絨絨的腦袋驟然在她的眼前放大,小肥啾嗷地一聲撲上前來,在她的頰邊蹭個不停,陣陣暖意襲來。 顧南挽有些失神地看著小肥啾,卻覺幾點溫熱的水漬落在她的手背,濺起點點細小的水花。 她微微轉(zhuǎn)過頭,只見三長老坐在床前,正緊緊地攥著她的手,他的身形比往日越發(fā)的佝僂,一雙老眼通紅。 顧南挽一怔,她下意識地反手攥住了三長老的手,他的手背布滿了粗糙的皺紋,宛若干巴巴的橘子皮,卻帶著融融的暖意,“爺爺?” 三長老身子一僵,他連忙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向她,直接激動地眼含熱淚,“醒了醒了,你醒了,挽挽終于醒了!醒了就好!”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幾位長老瞬間扯著醫(yī)修從院外狂奔而來,他們看著面色蒼白的顧南挽,有些急切地問道,“總算是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顧南挽有些驚訝地看向幾位長老,“爺爺……你們這是?” 三長老見著她滿臉茫然,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冰冷的臉頰,“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你睡了快半個月了。” 顧南挽一怔,倒是沒想到她竟然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在那夢中,這些時日似乎只是彈指之間。 見著顧南挽仍有些茫然,三長老并未隱瞞,面色沉沉地將族內(nèi)的事皆與她說了一遍,幾位長老亦是沉默地看著她,面色有些難看。 顧南挽沉默地聽著他們所說的話,想到那群無故身隕的老鳳凰,她莫名覺得,若是她繼續(xù)像先前那般繼續(xù)沉睡,可能也會落得同他們一般的下場。 顧南挽只覺心底隱隱有些發(fā)寒,想到先前夢中那個焦急的小毛球,顧南挽扣了扣柔軟的被子,只覺這事絕非偶然,她莫名覺得,許是因著她身體里也有一絲隱族的血脈,盤天石與小毛球似乎一直都在暗中助她一臂之力。 顧南挽看著眾人沉重的神色,默默地抱住了懷中的小肥啾。 幾位長老見她醒了,沒有再這多停留,他們神色匆匆地叮囑了她幾句,便又面色沉重地離開了院子。 顧南挽微微坐起身,她看著眾人沉重的面色,也知曉這事的嚴重性,她稍作休整,揮了揮長袖,只見漫山遍野的積雪瞬間消融。 現(xiàn)在整個棲梧山都忙作一團,顧南挽在這山內(nèi)也無事可做,索性便隨著金鳳下山,去幫忙驅(qū)趕先前自深山中逃竄而出的靈獸。 只短短半月的時間,山下的城鎮(zhèn)已經(jīng)恢復了往日的熱鬧喧囂,只每隔幾家,便有人家門前掛著白紙燈籠,沈巷中時不時傳來幾道微弱的哭聲。 顧南挽的目光落在那白紙之上,復又沉默地收回視線,小肥啾緊緊地趴在她的懷中,幾日沒見,小肥啾似乎更黏人了些,時時刻刻都要她抱著。 金鳳微微垂首,神色莫名地看著他身側(cè)羽翼未豐的小鳳凰,突然沉聲問道,“你怕嗎?” 顧南挽聞言抬起頭,只彎了彎眉眼,“我有什么好怕的。” 金鳳雖未說,顧南挽卻已隱隱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她摸了摸小肥啾毛絨絨的腦袋,早在她無端地陷入沉睡,老鳳凰大批隕落之時,她便察覺到了異樣。 當初龍族與鳳族幾乎稱霸了大半個修仙界,比起鳳族,他們的肉身更為強悍,不論是堅硬鱗片亦或者是鋒利的爪牙都足夠讓人頭疼,加之他們的性子更為殘暴好戰(zhàn),打起架來他們幾乎是無人能敵,當初甚至隱隱有壓下鳳族之勢。 然而就是這般兇悍的種族,卻在不知不覺間漸漸銷聲匿跡,他們的族人凋零,血脈雜駁,早已沒了先祖的強悍善戰(zhàn),只偏居一隅再不入世。 這其中若說沒有什么,哪怕是小肥啾都不信,現(xiàn)如今龍族衰弱,鳳族雖然不比往日榮光,卻是護住了大半血脈,加之幾位長老尚在,鳳族仍稱得上是一方霸主。 在這天地之間,似是有一道無形的力量,暗中操控著這一切,此消彼長,他不會讓任何一方勢力強大到打破平衡的地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