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但最終,他只是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古樸的紅木盒子,遞到她面前:“這個,給你。” 寧媛看著那個盒子,沒有立刻去接:“這是什么?” 盛秉安扯了扯嘴角,露出淡淡的笑:“算是我給你的……離婚禮物。” 寧媛抬眸看他,輕聲道:“秉安哥,按照港府的規矩,超過半年沒有舉辦婚禮,那份登記的約束力便自動解除了,算不得離婚,也不需要禮物。” 他們之間,只是一場各取所需的合作。 還有半個月,他們結婚許可證就過期了。 盛秉安看著她清澈坦蕩的眼眸,堅持將盒子往前遞了遞:“你先打開看看,再決定要不要拒絕。” 寧媛微微一怔,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那個盒子,并依言打開。 里面靜靜地躺著三枚晶瑩剔透、水頭飽滿的翡翠辣椒。 她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看向盛秉安:“這……這不是阿爺給你四叔的嗎?” 寧老爺子最終還是將這三枚真辣椒給了盛秉安,算是對盛家的一種交代和補償。 盛秉安看著她震驚的模樣,溫和地道:“老爺子是給了我,但我拿著,名不正言不順。” “我是盛家的后人沒錯,但論血脈淵源,比起你這個外孫女,終究隔了一層。” 寧媛遲疑:“可是……也不止我一個人流著盛家的血……” 盛秉安笑了笑,打斷她的話—— “四叔也說了,寧家這一輩里,只有你和盛老夫人一樣喜歡古董,還長得最像,性子也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 “你剛好不是在寧家長大的,對寧家沒有那些盤根錯節的牽絆和顧慮,由你來保管這份東西,最為穩當,它們在你手里,比在我手里更合適。” 寧媛沉默了。 她纖細的手指輕撫摸過那只斷玉鐲子改的翡翠辣椒。 像撫著一段幾十年前舊時光里的愛恨情仇與因果。 良久,寧媛抬起眸,目光清亮地看著盛秉安:“既然秉安哥和四叔都這么說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不過,這批東西,我暫時不會去瑞士打開。” “或許等幾十年后,時機成熟,我會把它們捐回內地博物館。” 現在內地更需要集中力量搞經濟建設,就讓這些瑰寶暫時寄居海外吧。 盛秉安淡淡地點頭:“東西給你了,怎么處置是你的事。” 寧媛合上盒子,對著他笑了笑,真誠而坦然:“那就謝謝秉安哥了,也祝你在美國能開始新的生活,一切順利。” 她頓了頓,補充了一句:“聽說,曼菲姐也要去美國。” 提到寧曼菲,盛秉安的眼神明顯晃動了一下,變得有些復雜難言。 他忽然想起,幾個月前,自己在這里不光見到寧媛和“周焰”。 還見到了…… 寧曼菲。 她在房間里站著,沒有再穿華服戴華麗的首飾,臉上也卸了濃妝,有些局促不安地看著他。 身影單薄,就像十幾年前那樣,穿著簡單白色的長裙,長發隨意地垂落。 寧家女兒生得都不差,她保養得好,清湯寡水的打扮反而更合適。 他看著她,時光剎那倒流。 恍惚間,又像回到了少年時…… 港府最頂尖私立貴族學校里,他是格格不入的存在。 那些穿著貴族校服的富家子弟,嘲弄他是低賤的拖油瓶,靠著媽媽賣色相,才有機會讀書。 他們時常把他壓在垃圾桶邊,拳腳相加,言語侮辱。 這些屈辱和疼痛,早已不是第一次。 從中一到中三,從12歲到15歲,他就像陰溝里的老鼠,時常被他們堵住,塞進垃圾桶,拳打腳踢。 反抗只會招致更兇狠的報復。 他只能咬緊牙關,麻木地承受著,將所有的恨意和不甘深深埋藏在心底,免得讓媽咪的處境更艱難。 就在他以為這次也會像往常一樣,在遍體鱗傷和無盡的羞辱中結束時, 一道張揚的身影沖了進來! 寧曼菲穿著學校的貴族校服,扎著高高的馬尾,嚼著口香糖,像只驕傲的白天鵝。 她一把將手里的書包狠狠砸向那個揪著他頭發的男生! 十七歲的少女,叉著腰,聲音尖利訓斥—— “怎么敢?你們怎么敢對寧家的人動手?!是不是想死?!” 那些富家子弟哪里敢得罪寧家這個刁蠻任性卻備受寵愛的二小姐? 他狼狽地趴在地上,渾身酸痛,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滲著血絲。 她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眉眼間帶著不耐地把他拽起來—— “有無搞錯?你好歹也姓寧,頂著我弟弟的名字挨打?我寧家不要面子啊?以后誰敢再動你,就報我的名字!” 那是第一次,有人在他被欺凌的時候站出來保護他。 不是同情,不是憐憫,而是一種蠻橫的、不講道理的庇護。 從那天起,他不知不覺成了她的跟班。 他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幫她拎書包,跑腿買零食。 他不再是那個任人欺辱的拖油瓶,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寧二小姐罩著的人。 跟著她,就不會再被塞進垃圾桶挨打。 他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看著她張揚地生活,看著她被眾星捧月。 像一束微弱的光,庇護了他陰暗晦澀的少年時光。 他十六歲那年,生了重病的母親帶著她引薦見了四叔。 四叔窺見了他眼底深處潛藏的、如同野草般瘋狂滋長的野心和不甘,開始教他道家拳法和詠春拳。 他不再需要躲在寧曼菲的身后尋求庇護,他有了保護自己的力量。 他跟著四叔身邊的師傅學了道家拳法和詠春,才再也不怕人打自己。 但…… 身體上的強大,也滋生了內心的欲望。 他開始不滿足于只做她的跟班。 在寧曼菲上大一那年的圣誕,那個喧囂浮華的華麗夜晚, 他僭越了那條界線,爬上了高貴寧家二小姐的床。 她沒有拒絕他…… 只是睜著那雙平日里總是帶著幾分驕縱和漫不經心的漂亮眼眸,環住了他這個‘弟弟’的脖子。 她十九歲,他十七歲。 他們都是彼此的第一次。 空氣中彌漫著青春荷爾蒙與禁忌背德交織的、令人暈眩的刺激感。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