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孟麗跟著我把店里的東西收拾好才離開,我獨自坐在柜臺前,注意著手機的消息。 我開了個看手相的網(wǎng)店,看一次二十九塊錢,開店半年還沒回本,我有點著急。 “請問店里看相嗎?”門外突然有人說話。 我忙著收起手機,抬頭一看,一個中年男人站在門邊,面色疑惑的往店里看。 “看,是你看嗎?”我露出大大的笑容,熱情的把人迎進店里。 他從兜里掏出一張照片,說:“不是我看,是給他看。” 照片是黑白的,上面的人不會已經(jīng)沒了吧? 這要是看了,也算是給陰人看吧? 我瞬間警惕起來。 中年男人自我介紹說:“我叫于洋,照片上的人是我爸,他早些年癱瘓在床,無法出門,更是不愛拍照,我只能拿他年輕時候的照片。” 我皮笑肉不笑的說:“可是你父親跟你長得一點都不像。” 他當我傻嗎?他跟照片上的人不但長得不像,面相上也是天差地別。 于洋五官平整,面相普通,一生沒大財也沒啥大災(zāi)。 照片上的人卻長著一雙時風(fēng)眼,雙眼秀麗,眼中含笑,鼻頭圓,鼻梁挺直,寸頭,眉毛濃密,劍眉英挺,國字口面,五官硬朗卻又不顯粗狂,這是富貴相。 最吸引我的是他的骨相,我爸曾經(jīng)教過我兩句話:貴人骨節(jié)細員長,骨上無筋肉又香,意思是骨頭長得細長圓潤,骨頭上沒有筋,就是貴人相。 而照片上的人正襯這兩句話,骨相圓潤清秀,骨肉勻稱,左邊眉眼上方有日角骨隱約隆起,卻又不是很顯眼,典型的貴人相。 “這是我的養(yǎng)父。”于洋嘆息幾聲,跟我說他養(yǎng)父本來是大學(xué)教授,十年期間被迫來到我們縣,風(fēng)波過后也不愿意離開了,就收養(yǎng)了父母早逝的于洋,在此扎根。 原來是這樣。 “你父親可是貴人相。”我這才把我看出來的詳細跟于洋說了一遍。 他聽后連連點頭,說:“當初我爸要是回去,前途不可限量。” 說完,他又問:“你能否從我父親的面相上看出我媽的情況?” “我試試看。”我往前幾步,仔細盯著照片,半晌說:“你父親的妻妾宮乍一看平滑有光澤,說明夫妻關(guān)系很好,但仔細看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妻妾宮有凹陷,代表著夫妻兩個不好白頭偕老,怕是你父母眼下沒有生活在一起。” 夫妻關(guān)系一般看妻妾宮,就是眼睛尾部靠近鬢角的位置。 于洋唉聲嘆氣的,“你說的沒錯,我爸我媽很是恩愛,可惜早年跟我媽意外走散,找了幾十年了,你能看出我媽在什么地方嗎?” 我這才明白于洋的目的,他是想讓我通過他爸看出他媽的信息來。 “我可沒這樣的本事,要是我爸在還成,可以算上一卦。”我跟他說。 于洋有些失望,從兜里掏出三百塊錢來。 這錢是我看十次相的價錢了,我當然想拿,可我爸說過干我們這行的有行規(guī):不可誆人。 我忍痛別開眼,擺手說:“外面牌子上寫著呢,三十就行。” 于洋笑著說:“這些年我找不少人看過,屬你看得最準,值這個價錢。” 說了半天,最后于洋把錢往我懷里一推,小跑著走了。 等到于洋的身影徹底看不見,我才把錢收起來。 客人非要給,不算壞了行規(guī)吧? 縣城不比大城市,八點多街上就沒人了,我關(guān)上店門,剛準備去后頭的隔間洗漱睡覺,就聽見二嬸在外頭喊我,聽著聲音還挺著急。 我忙著去開門,“二嬸,咋了?” 二嬸穿著粗氣,連忙也分不清是汗還是眼淚了,啞著嗓子說:“從從,你弟快不行了!” “咋不行了?”我也急了,“那趕緊送醫(yī)院,找我有啥用。” 二嬸說的是我堂弟袁志強,是二嬸的老來子,今年才七歲,前幾天我見他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 二嬸哭著往外拽我,“中午還好好的,晚上出去玩一趟,回來人就糊涂了,不停的叫你的名字,鎮(zhèn)上的醫(yī)生給看過,說身體沒事,你二叔已經(jīng)去大通溝找牛老頭子了。” 牛老頭子會看臟,也懂一些面相啥的,這些年沒少跟我搶生意。 我鎖上門,去騎我的二手電動車,往外推車的時候發(fā)現(xiàn)車筐里有張紙,拿起來一看,竟然是于洋拿的那張照片。 我心想這于洋真是粗心,照片丟了都不知道,我順手把照片揣兜里,騎上電動車帶著二嬸往家里趕。 我倆到家的時候,二叔已經(jīng)回來了,不過他找來的人不是牛老頭子,而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看我進來,二叔忙著說:“這就是我哥的閨女,叫從從。” 咋還介紹起我來了? 我往床上看了眼,袁志強的腦門上畫這幾道紅道子,小臉慘白,張著小嘴,有氣無力的叫我的名字,聽著人心里發(fā)酸。 聽見二叔的話,一直背對著我的中年男人轉(zhuǎn)過身來。 這人四十多歲,普通相貌,但鼻子長得特別好,山根高挺、鼻翼飽滿,中年運勢相當不錯。 “從從,這是你牛爺爺?shù)闹蹲樱愕媒幸宦暿澹闩敔斖砩虾榷嗔耍瑳]法過來,就讓你牛叔過來了。”二叔對我說。 我叫了聲“牛叔”,剛想問袁志強咋樣了,就聽他說:“等處理完這事,咱倆好好聊聊。” 我愣了下,他一中年男人跟我這小姑娘有啥可聊的? 牛叔說完這話,又轉(zhuǎn)身看向袁志強,“這孩子身體弱,陽氣不足,容易受到驚嚇,你們現(xiàn)在就去孩子爺爺奶奶的墳頭上掃些干的墳頭土回來。” 他特地叮囑說:“一定要先給老人上香說說這事,就說這么做是為了孩子。” 二嬸和二叔對視一眼,最后齊齊看向我。 我不懂看臟,他們詢問我的意見,我還真有些為難,不過我想著牛老頭子是有真本事的,那他侄子的本事應(yīng)該也不賴,就對二叔和二嬸點點頭。 二叔和二嬸出門后,牛叔往袁志強床邊一坐,點著了一根煙,就夾在手指縫上也不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