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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喬這個人渣！”

    小肖咒罵著，一拳打在桌上，震得鄧然茶杯里的水都灑了出來。

    鄧然苦笑著一皺眉，說道：“嘿嘿！輕點嘿！小伙子！這桌子可是老古董，打壞了你可賠不起！”

    “啊？”小肖嚇了一跳，忙把手縮了回來，“什么年代的老古董？”

    “大概其……”鄧然想了想，“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吧。反正它歲數(shù)比你大，是我的上任的上任的上任用過的。”

    小肖噗嗤一聲樂了，下意識地扭頭去看警花小劉，以為小劉也在笑，但當(dāng)看到小劉后，小肖也笑不出來了——小劉又在哭，在默默地啜泣。

    “這怎么又哭上了？”小肖遞上紙巾，他覺得幾個月以來，自己這個動作重復(fù)過很多遍，不禁又笑了。

    小劉搶過紙巾，嘀咕道：“虧你還笑得出來。”

    “當(dāng)然笑得出來。”小肖說，“雖然剛才我憤恨地咒罵了那個家伙，但是一想到他早已化作泥土了，我就特欣慰。”

    “這倒是。”鄧然端起茶杯，淺淺地喝了一口，說道，“九七年開春就槍斃了。因為是死刑立即執(zhí)行，法院判得從重從快。這家伙實在是罄竹難書啊！列出的罪行就十多條，即便槍斃十個來回都有富裕。”

    “該！”小肖又充滿解氣味道地說道。

    他扭頭看向小劉：“鄧叔講到這么快意恩仇的時候，你怎么還哭啊？還是因為彤彤所長？”

    “不僅僅是。”小劉已經(jīng)停止了啜泣，但仍然紅著眼圈說，“剛剛刷到的消息——身在寶島的愛情小說的王者、影響了幾代人的那個作家奶奶走了。”

    小劉說著，舉了舉手中的手機。

    “什么什么？我看看！”小肖一把拿過了小劉的手機，“哎呀！還真的是！這太令人痛惜了，愿老人家一路走好。”

    鄧然也探過身，看了看手機屏幕，隨后長嘆了一聲，靠在了椅背上。他望向天花板，不無哀傷地說：“你們這一輩兒確實應(yīng)該叫奶奶，我們這一半都叫她阿姨。”

    小劉也嘆息道：“幾代人的青春啊，幾代人的回憶啊！”

    鄧然辦公室里的氣氛，竟一下子凝重了起來。

    鄧然也不禁自言自語道：“這預(yù)示著什么呢？屬于至真至美愛情時代的終結(jié)嗎？還是如這個桌子一樣，屬于我們這一代老古董們的愛情時代已經(jīng)終結(ji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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