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不知-《長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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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起兵之時,曾與四姓達成一致協議,定國之后,便硬生生分去四塊廣袤的土地。
以江洲為最。
江南乃是魚米之鄉,可是江南最肥沃的土地,卻在謝家的手里。
世族就如同一只血蛭,寄生在朝廷的身上,吸大唐的血而壯大他們自己。
所以四姓富庶卻又清貴,高高在上,卻被朝廷所不容忍。
嘉安帝當年就是深知世族之害,先掃清除了四姓之外的其余世族,為燕追撥去后患,使他能安心對付四姓。
直到他登基之后,他才知道當初的嘉安帝,日夜承受的是什么樣的壓力。
若想昏庸享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便罷了,數百年后誰又知大唐是什么樣的光景?
可是他想起了嘉安帝崩殂之前的那一天,抱著燕昭說的話。
燕追轉頭朝廊外望去,外頭陽光明媚,綠葉成蔭,他英俊的面容下,卻不見半絲笑意:
“先帝臨終之時,抱著昭兒喚追兒。”
他的眼神有些復雜,似迷茫,似冷酷,又似有些不知所措混織在一起:
“他說,‘朕這江山,都是你的。’。”
到了有朝一日,情形倒轉,他也會像嘉安帝對他所說的那般,對燕昭說同樣的話。
他原本是因為崔貴妃的死而心中有結,他一直認為皇帝教會他的,是強大、冷漠與無堅不摧的意志。
“可是元娘,直到那一刻,我才現,先帝臨終之時,卻教會了我另一種愛護與責任。”
傅明華握著他的手,安靜的聽他自語:
“我也時常會擔憂,這份家業,傳承到昭兒手上時,是不是不負當初先帝交到我手中時?”
這種憂心,時常隨著他在處理四姓時,不時會浮現在他心里。
這一刻燕追不是強勢而坐擁天下的君王,他只是一個憂心忡忡著能不能將‘家’治理得井井有條,傳承到兒子手上的父親。
傅明華將頭靠在他肩上,他有些憐愛的轉過頭來,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蹭松了她松松攏起的鬢。
幾絲秀垂落下來,更顯出她眉眼間的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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