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贖-《狂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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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暴露在空氣之下的紅唇動了動,壓抑著嗓音說道:“該贖罪的人很多,不止他們。”
地下城濕潤的夜勢必會漫長無比,風把火場里的灰燼吹出來,如同流動的涂鴉。
他半闔垂下的煙灰眼眸,霧色被擠壓,砸出水滴。
——只有以死亡瘋狂贖罪。
——才能陪她一樣痛。
無論是他,還是旁的什么人。
三合社的人將街道強制性的清空了一晚,就怕有人打擾到車內的救援。
裴枕的一晚上都沒抬起過眼睛,手里抓著著一枚銀色的十字架,是許肆隨手在街上買的裝飾品,銀燦燦的,有復古做舊的工藝。
十字架的邊緣很尖銳。
握的稍緊了一些,就在他冷白色的手心上扎出四個血洞。
那一刻,他給了教會一個從未有過信仰的人的忠誠。
到了該出太陽的時間,天未曾亮過,卻能看出來此時此刻并不是晴天,天空烏壓壓的黑,還刮著風,其實這樣反倒好些,給人一種這一夜還沒過去的感受。
天蒙蒙亮時。
醫療車開動了,許肆的情況似乎情況有惡化起來的趨勢,內傷基本查看清楚了,現在需要回到三合社利用更先進的儀器為她救命。
裴枕藏在衣服下流著鮮血的手微微顫動著,站起身來,沒有遲疑的,親自護送著醫療車一起去到三合社的獨立醫院內。
威士忌吧燒成了廢墟,還在冒滾滾濃煙,卻沒人敢真的靠近,生怕被當成三合社的仇家。
搶救了一天一夜。
許肆生機衰敗的速度總算緩慢了下來。
扎中心臟,無力回天。
頂尖的醫生團隊拼命搶救,沒有出險預料中的必死情況。
也沒有脫離危險期。
因為許肆在三合社的身份重要,誰也不允許靠近。
就連裴枕也無法靠近。
他只能捧著重癥監護室的監視器,眼睛都不眨的看著畫面上的圖案。
那些白花花的身影全都變得模糊。
整個世界只有她的身影是有顏色的。
臉卻一絲血色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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