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你見光-《狂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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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枕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目光落在她清絕的臉頰上,又錯愕的看著自己的右手。
心里涌起陣陣毛骨悚然。
半晌,他手松了松,轉而牽起她的手,用牙咬住食指,吸吮出一點點血跡,想確認她是活著的,想保持一絲絲理智。
疼。
因為她在害怕。
所以疼。
疼的他沒法繼續放縱自己,霎時間松了口,狼狽不堪的握著鐵欄桿,折腰屈背跪在床上。
腦子空白,喉結滾了又滾,音調暗啞不清:“還回來……是找死嗎?姐姐。”
“當然不是。”許肆的聲音也顫,但努力將一片藥送到他唇邊,順著鮮血,強迫性的喂他吃下去,“我是來陪你的。”
“陪我?”他俊美的側臉拗開,眼底的光一點點黯淡下去,嗓音低微到聽不見:“不可怕嗎?現在的情況,也只是暫時的,你的藥堅持不了多久,說不定下一秒,我就會咬破你的喉嚨。”
“挺可怕的,老實說,我現在很害怕。”許肆實話實說,殷紅的鮮血順著分明白皙的手指往下落,今晚身臨其境,像在沉浸式體會一場噩夢。
裴枕姿勢沒有變過,那雙煙灰色的眼睛沒有焦距,全身都在不可自愈的顫動著。
他靠近光的時候,就不怕被灼傷。
但痛還是痛的。
想讓她害怕,看到他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然后逃跑,但她現在真的害怕了,為什么會這樣難過?
許肆動作停住,深吸了一口氣,顫抖的肩膀停止,笑的蒼白,又嘆息一聲,臉色冷艷肅穆起來。
“可是,阿枕,我是說我害怕,但我沒說我不愛你。”
裴枕煙灰妖冶的眼睛倏然抬起,眼淚止不住的從他的眼睛流出來。
當被催眠者有堅強的意志或者處于失控狀態時。
催眠就會受到阻礙。
她學了兩年,醫生建議她,這種條件下,只能逼迫他清醒,然后真誠,以最大的真誠,告訴他,要聽話。
許肆半蹲在他床邊,繼續引導他的情緒,白皙的手指穿過籠子,摸了摸他的精致的額頭。
“以后痛苦的夜晚,我都陪你度過,我們多的是以后,以后都是我們。”
“你看著我的眼睛,世界可能會拋棄你,但我不會。”
“阿枕,人不可能一直活在黑暗里,照著我說的話做,我帶你去見外面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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