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秘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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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讓她自己去吧。不行你問問她。”
程一路想了想還是打電話問吳蘭蘭,吳蘭蘭也覺得奇怪,問:“是不是老爸生氣了?”程一路沒說,吳蘭蘭說:“那好吧,我也回去。好在這邊的事也談好了。”
吳蘭蘭確實談好了事,她所在的投資公司投資一點五個億,與蔣和川的南日集團合作,開發南州南日小區。同時,她還投資一千萬,與馮軍合作,開發仁義的礦山。這兩項工程,都是大動作。程一路聽了卻不免有點擔心。按理說,有人來南州投資,是對南州經濟發展的一件好事。但是,吳蘭蘭這次投資合作的兩家,南日和仁義縣,程一路都不敢太過于信任。馮軍的小礦山整治勢在必行,如果真整了,停了,吳蘭蘭的錢就打了水漂。蔣和川的南日,現在看起來紅紅火火,但背后到底怎樣。就程一路所知,也并不是十分的樂觀。
程一路本來想找吳蘭蘭談談,但看吳蘭蘭興致很好,馮軍和蔣和川也左右不離地護著,實在找不著合適的機會,因此直到上飛機時,他終于沒有談成。他給老首長送了一副字畫,是請南州當地一個很有名氣的書畫家作的。老首長很高興,說這禮物最有意思。高雅,又代表著南州的地方特色,他喜歡。馮軍和劉卓照也送了禮物,馮軍送的是一塊用仁義縣的礦石雕出來的八駿圖,劉卓照送了一床湖東當地生產的高級羽絨被。蔣和川本來也送了禮物,但是老首長堅決不要,只好拿回去了。
老首長的突然離開,讓程一路心里多少有些不太好受。這個長假,他本來以為能好好地陪著老首長過的,卻不想出了雷遠程的事,其他的一些事又讓老首長不開心。跟老首長在一塊,自己能回到自己的青春時代,能感受到當年火熱的部隊生活。他的內心深處的軍人情結,總在不斷地萌動。送走老首長后,程一路立即讓魯胡生給一些正往南州趕的戰友打電話,讓他們不要來了。但是,有幾個戰友已經快到了。程一路只好吩咐魯胡生,既然到了也不能怠慢,大家中午就繼續在湖海山莊吃飯喝酒。這是假期,適當地喝一點酒也是無妨的。
下午,馬洪濤從九寨溝打電話來告訴程一路:“大隊人馬中有人出了點事。不是大事,但也不是小事,請秘書長指示怎么處理。”
程一路問到底什么事,馬洪濤卻支支吾吾。程一路有點火了,馬洪濤才說是有一個同志晚上到外面宵夜,酒喝得有點高了。結果跑到美容院里,被敲詐了。程一路哼了一聲,說:“這還是小事?還有什么是大事?聽著,從現在起必須集體行動。至于這個同志,先批評,回來后再作處理。”
馬洪濤戰戰兢兢地掛了電話。程一路的氣卻沒消。吳蘭蘭來電說老首長已經到家了,心情還不錯,又問程一路剩下的幾天怎么過。程一路說:回到單身時代,也是很幸福的事。吳蘭蘭在電話里笑了,笑了后說:其實我真的很想在南州陪陪你的。可是老爸……程一路馬上道:我一個人行的。謝謝了!吳蘭蘭又笑了,然后告訴程一路:任懷航書記晚上要飛到北京來。
程一路委實感到有點吃驚,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也沒有對任懷航到北京表示什么想法,只是在電話里干笑著。吳蘭蘭也笑,笑聲中道了再見。
回過神來,程一路想任懷航怎么突然要去北京呢?而且一般情況下,任懷航的出行都是程一路事先知道的。要說在市委班子里,對任懷航書記的行蹤掌握得最清楚、最明白的,那一定就是身為秘書長的程一路了。但這幾天,任懷航好像有意識撇開了程一路一樣。當然,現在是長假,領導干部的長假,作為秘書長,也是不宜多問的。
中午吃飯時,馮軍曾說到過吳蘭蘭。說吳蘭蘭風韻猶存,程一路當時聽著有點想笑。吳蘭蘭也才四十歲,職業女性最黃金的年齡才到,有一點風韻是正常不過的。沒有,才叫不正常呢。馮軍聽了,也笑,但是那笑,現在想起來有些莫名。記得馮軍還說了一句:任書記對吳蘭蘭印象特好。
馮軍說這話時,眼朝程一路看著,似乎有些說不出的曖昧。
難道任懷航書記與吳蘭蘭……程一路沒有再往下想。任懷航到南州四年來,好像還不太聽見關于他的桃色傳聞。當然,程一路知道任懷航也不是在這方面干干凈凈。就程一路所知,任懷航在省城也有一個很要好的女人,是一個大企業的老總。年齡比任懷航小,長得挺好。有一次,程一路陪任懷航在省城請客,這個女人當時就在作陪。從他們的說笑和眼神中,程一路看得出來他們之間是有故事的,而且不是一般的故事,一定是個很久遠也很浪漫的故事。到了任懷航這樣的市委書記的級別,選擇女人就很慎重了。彼此有關系,又必須長期處于地下狀態,更重要的是能接受這種狀態,這才是最根本的。那種把愛情掛在嘴上,甚至吵吵鬧鬧的,已經不太適合于這個年齡和這個層次了。
吳蘭蘭是不是這樣的女人呢?
程一路也拿不準這一點,畢竟十年了。十年的時光能改變的太多,一朵花會凋謝和開放十次,而每一次的凋謝和開放,又絕對不同。吳蘭蘭這樣一個生活在京城的單身女人,內心世界的花朵到底怎樣,早已不是現在的程一路所能感知的了。
程一路感到有點累,回到家里,張曉玉打來了電話。接完電話,他和衣上床,很快就睡著了。
南州的五月,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季節。天氣溫暖,花朵開放。程一路好好地睡了一覺,醒來時,天已經黑了。王傳珠打來電話,問秘書長晚餐怎么安排。他是擔心秘書長一個人在家,生活不方便。程一路說:“不必了,我一個人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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