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狀元人才 (下)-《斗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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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亂鉆進了善堂中的那二層小樓開始,嚴旭就沒指望著能在二層小樓里頭踅摸出啥有用的玩意,反倒是順著空蕩蕩的樓梯徑直朝著地下室鉆了下去。
雖說是多年沒在四九城里待著,可這洋人住房子、尤其是蓋房子的德行,嚴旭心里頭還是清楚的。但凡是有點啥見不得人的玩意,那全都是一門心思地朝著地底下使勁,不是掏出來個地窖、就是挖出來條暗道!
真要是比價著那些四九城里累世清貴家大宅子里的密室,那可真是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也不出嚴旭所料,那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口,就橫著一扇大鉚釘綴著的鐵門。門上頭也不見四九城里常見的掛鎖,反倒是有個西洋鎖頭的鑰匙孔,就這么明堂四正地露在了鐵門上。
耳朵聽著外面依舊喧鬧不休的動靜,嚴旭伸手從自己袖口上縫著的暗袋里抽出來一根細長的鋼針,先就順著那大鐵門的門縫仔細掃過了一遍,在沒覺著那鐵門門縫里卡著什么絆線之類的玩意之后,這才從懷里摸出了個只有孝拳頭大小、上頭還連著個尖細白銅鶴嘴的獾子皮軟油壺,輕輕把那獾子皮軟油壺里裝著的雀兒油擠到了門軸上!
人都說流水不腐,戶樞不蠹,可在深更半夜的時候,木門軸轉悠的動靜都能傳出去一條街,也就更不提這怎么拾掇都能生出點銹跡的鐵門軸了!
擱在潛行里頭,有那不講究的人物撞見要開門入戶的關節。當時就是脫了褲子、掏出家什,悄沒聲地朝著門軸上面撒上一泡尿。再拿雙手端著門扇輕輕一提,寸著勁慢慢把門挪開,這才能不鬧出太大的動靜。
而在潛行好手的做派上,卻從來都是拿著雁、鶴、鸛、梟之類的大鳥尾羽加藥材熬出來的雀兒油,用白銅鶴嘴輕輕擠到門軸上。
只消等得半支洋人煙卷的功夫,哪怕是銹得都快粘到一塊兒去的鐵門軸,也會叫那雀兒油浸得油滑水潤,推動起來的時候。一點動靜都出不來。
眼瞅著那鐵門軸上的綠漆都叫雀兒油浸得變了些顏色,嚴旭從自己隨身的家什囊里摸出來一根帶著個小鉤子的細小鋼針,輕輕地伸進了那大鐵門上的鎖孔中。
就洋人的鎖頭,說起來倒是玄而又玄,可骨子里卻還是帶著些老九宮鎖的影子——一排七個芝麻粒大小的滾珠蛋子,都撥弄到合適的位置上頭,那洋人鎖頭自然也就開了。
就開一把九子連環鎖都只用一碗茶的功夫。一把洋人的滾珠蛋子鎖頭,在嚴旭眼里也就是個玩鬧的把戲。手腕上微微寸著勁,耳朵里再細細一聽那滾珠蛋子劃動到卡槽里的動靜,不過是片刻之間,那大鐵門上的滾珠蛋子鎖頭已然應手而開。
輕輕把那扇大鐵門推開了手指頭寬的一條縫,嚴旭倒也沒著急朝著大鐵門里鉆。反倒是從懷里摸出了早先用過的問路石,抬手從門縫中扔了進去。
開門入戶,最怕的就是門里頭的人早有防備,悄沒聲地就站在門旁邊或是門后頭,任由門外面的人怎么折騰都不出聲。等得門外的人探頭朝里張望。或是大大咧咧地朝著門戶里頭闖的時候,門里頭早有準備的那主兒抬手一棍、一刀下來。那少說也得取了闖門戶的人半條性命!
手里頭捏著那問路石上拴著的牛筋繩子,嚴旭抖動著手腕讓那牛筋繩子舞動起來,帶得牛筋繩子前頭拴著的問路石在那大鐵門后上下左右的掃了一遍,耳中聽著全是問路石打在硬物上的動靜之后,這才把身子貼在了那大鐵門上,拿著肩膀頭的力氣推開了大鐵門,腳底下卻是虛虛地踏了個連環步的功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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