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救人一命 (上)-《斗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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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已然從口外走到了四九城旁邊,盜匪兵劫的事兒差不離都不會出來了,這駝行把式倒是怎么會受了這么重的傷?
也顧不上多想什么,那朝天伙房里頭管事的立馬伸手拽過來個伙計:“腳底下麻溜兒的,上鎮子里去請大夫,藥店里頭的紅傷藥不拘多少,全給我歸了包堆兒弄來!”
一邊接過了那管事的遞過來的兩塊大洋。那被抓了差使的伙計一邊迷迷瞪瞪地接應著那管事的話頭:“可今兒鎮子上的大夫回了滄州老家啊?您橫是忘了不是?大早上就從咱們這兒經過的.”
也顧不上旁的許多,那朝天伙房管事的遠遠看著路盡頭已然顯露出來的人影,抬手朝著那酗計的后腦勺就是一巴掌:“那就把他徒弟給招來!”
眼瞅著那朝天伙房里的酗計跑出去不多會兒的功夫,道路盡頭已然沖過來好幾匹跑得吐了白沫的馱馬。其中兩匹馱馬中間架著的個網兜上面,還躺著個用老羊皮襖蓋著身子的壯棒漢子,正高一聲、低一聲的吆喝喊疼。
只一聽那壯棒漢子喊疼的動靜,早拿著一塊圍裙擦凈了雙手的朝天伙房管事立馬迎了上去。身后的兩個酗計也忙不迭地拼了兩張桌子,再沖過去幫著那些筋疲力盡的駝行把式把那受傷的壯棒漢子抬了下來。
也許是跟那些個駝行把式都爛熟的緣故,朝天伙房管事的一邊搭手幫忙,一邊卻是朝這個留著花白山羊胡的駝行老把式叫道:“路老把頭。這是怎么話兒說的?您這兒子在駝行里也是數得著的好把式了,怎么都到了家門口了,反倒是見紅掛彩了?瞅這傷.這是牛角挑出來的傷?”
也顧不上搭在自己兒子身上的老羊皮襖掉落在了地上,路老把頭記得胡須亂翹地開口應道:“這都得怨我牛生龍門不吉利.我就不該接應了這茬兒!”
耳中聽著路老把頭自怨自艾的話頭,相有豹卻是與謝門神對望一眼,抬腿把放在腳邊的包袱朝著桌子底下踢了踢,這才扭頭看向了那被人放到了桌子上的壯棒漢子。
大冷的天氣里,駝行把式身上都穿著厚厚的老羊皮襖,里頭還得弄上兩件塞足了新棉花的厚坎肩,這才能護住胸前、肚腹那點熱氣不被寒風吹散。要是不這么穿著,只怕在大雪天走不出二十里地,那人就得給凍得剩下半條命去。
還有些更講究些的,在那兩層厚坎肩之間,還得再傍上一塊熟牛皮做出來的圍腰,既能保暖又能護身。騎在馬上還能省去大半的腰力,真撞上了有截道的盜匪,廝拼起來的時候身上也算是多了一副厚甲,雖不敢說是刀槍不入,可怎么也能擋擋流矢。
可就是這么穿著,路老把頭那兒子胸腹間也叫開了個大口子,差不多大酒杯粗細的一個窟窿直愣愣地敞在了肚子上。就連腸子也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估摸著是受傷之后,就有多少懂點醫藥的駝行把式在傷口上灑了藥,可那血還是一股一股地從傷口里頭朝著外面涌,撐得那壯棒漢子的肚子都漸漸鼓脹起來。這要是叫懂行的老把式一眼看過去,立馬就能明白這是傷著了內臟、肚子里頭有瞧不見的傷口在不停的出血,只怕幾個時辰下來就能要了人性命!
雖說叫幾個朝天伙房里的伙計攙扶著坐到了凳子上。可瞧著自己的獨生兒子喊疼都喊得變了腔調,路老把頭額頭上的汗水,隔著厚厚一層防冷的羊油都朝著外面滲透出來,一雙手狠狠拍著自己膝頭唉聲嘆氣:“這都怨我.不該貪著人家給的銀子多,替人專門去揀選那些個生了龍門角的犍牛.這可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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