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城北貓兒-《斗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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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兩鼠相斗的武比場子上頭,都是尋個二尺木盆墊上砂土。再把兩只鼠兒朝著里頭一擱,由著兩只鼠兒彼此相斗。可這水火盆子卻是擱地上戳一口二十二飲的大鍋,里頭開水燒得翻花滾浪,再在鍋上頭橫放一根離著鍋子只有一尺多高的、二指寬窄的木條,把兩只相斗的鼠兒擱在木條上比斗。擱在鼠類相斗的場面上,這跟二指寬的木條子就叫生死橋。稍有個差池,一只伺候了不少時候的鼠兒就得從生死橋上掉進那口開水鍋里。當時就得是皮開肉爛一命嗚呼的下場!
這要不是彼此間下了重注或是有了私怨,誰舍得把自己花了多少心思調(diào)教出來的玩意朝著這上頭去送死?
也是合該胡千里與貓兒爺命里該有這解不開的疙瘩,自問手里頭那只錦毛鼠能在武比場面上占了七成贏面的胡千里磕巴都沒打一個,登時就應(yīng)了貓兒爺提出來的場面話頭。可等得瞧熱鬧的爺們剛照著生死橋的路數(shù)搭起了場面。再由著胡千里與貓兒爺把各自手里頭調(diào)教的玩意朝著生死橋上一擱,站在一旁的貓兒爺卻是腳底下一個拌蒜,胳膊肘重重在那架在開水鍋上的木條子上一磕,當時便把那木條子連帶著兩只鼠類碰進了開水鍋中。
都不必再論勝負輸贏,站在旁邊伸手都沒搶得及的胡千里眼睜睜朝著自己那只伺候了小兩年的錦毛鼠摔進了開水鍋里,頃刻間便燙得毛褪皮開,心疼得眼睛里都好懸滴出血來!
而站在一旁的貓兒爺?shù)故遣痪o不慢地擱地上撿起來兩根引火的竹枝子當了筷子,伸著筷子便把鍋里頭飄著的兩只鼠類撈了起來,眾目睽睽之下張嘴便把兩只鼠類連皮帶骨吃了個干凈,捎帶手還撂下一句話——今兒這場面不分輸贏,要想再比出個高低勝負,改日約了場面,依舊是這生死橋上見真章!
人都說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尤其是在這伺候玩意相斗的場面上,真要是撞見貓兒爺這樣死乞白賴不講究規(guī)矩的主兒,正經(jīng)叫個脫了褲子打老虎——又不要臉、又不要命,卻是當真拿他沒轍!
也就是從那之后,貓兒爺索性就拿著這丟人現(xiàn)眼的事當了自己揚名立萬的典故,但凡是四九城里有人身邊伺候這鼠類的玩意,貓兒爺立馬就能尋來幾個碎催,扛著架生死橋的家什上門跟人賭斗。非得逼得那心疼玩意的主兒認慫告饒,這才趾高氣揚出門吆喝自己又贏了一回!
久而久之,四九城里伺候鼠類的玩家私底下都議論,都說光見過貓兒捕鼠,可就沒想著這活人也跟貓兒一樣,見著鼠類就朝肚子里吞?
一來二去,貓兒爺本姓大名倒是漸漸為人淡忘,城北貓兒爺?shù)拿^倒是越來越響亮——頂風臭出去三十里,壓根再沒人搭理他!
打遠處瞧著貓兒爺家那大雜院拾掇出來的宅門,倒背著雙手的胡千里深深吸了口氣,冷著面孔舉步朝著貓兒爺?shù)恼幼呷ァ6诤Ю锷磉叄瑩Q上了一身短打裝扮的相有豹,也是亦步亦趨地跟在了胡千里的身后,一雙眼睛卻是死死地盯住了幾個在貓兒爺宅門前頭提著鼠籠子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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