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裝神弄鬼 (上)-《斗獸》
第(2/3)頁
伴隨著管事那帶著幾分哭腔的叫嚷聲,從院門旁的兩間耳房里,猛地撲出來三四個手里提著短棍的壯棒漢子,一個個扯著嗓門吆喝著朝大門前撞了過來:“誰啊這是?這才掌燈的功夫就敢上門砸明火?”
“有耳朵的也該掃聽明白貓兒爺家的宅子是個啥地界不是?嘬死呢是吧?”
“甭廢話!私闖民宅、打死勿論,哥兒幾個并肩子上嘿!”
也不等那幾個貓兒爺家養著的幫閑漢子沖到門前,從敞開了半扇的大門口,一支南部式手槍的槍管倒是搶先戳進了院子。伴隨著一聲冷笑。一個留著半短不短的胡須、腦袋上還扣著頂氈帽遮臉的壯年漢子慢條斯理地走進了院子里,冷著嗓門朝那幾個吆喝得格外歡實的幫閑叫道:“我瞧誰過來撞我這槍子兒?!”
只一瞧見那壯年漢子手里頭抓著的硬火家什。方才還吼得豪氣干云的幾個幫閑腳底下頓時一個急停,原本就要出口的喝罵也都打從嗓子眼里硬咽了下去......
擱在四九城里數算,上門嘬事、砸明火的主兒,大多都是約齊整了二三十號人物,手里頭拿著的多半都是些短棍、小攮子,鐵尺、鬼頭刀之類的兵器。就算是能在手里頭攥著一把硬火家什,那也都是拿著塊紅布裹著遮掩起來,守著火器不見天光的場面規矩。
真要像是這么單槍匹馬上門、混不吝地抓著硬火家什露臉嘬事的,不是沾著官面上的瓜葛、就是惹了豪門中的恩怨,這才能有這上門就亮出硬火家什立威的路數。老話都說寧與天斗、莫與官爭。給人當幫閑一個月掙些吃喝挑費,傻子才當真豁出性命去替主家戳這玩命的場面呢!
眼睛盯著那些個慢悠悠朝后出溜的幫閑,那壯年漢子手里頭的槍管倒是筆直指著同樣在朝后出溜的管事,冷著嗓門朝管事的叫道:“問你話呢!這是城北那只貓兒的窩不是?”
還沒等那嚇得渾身哆嗦的管事開口說話,院子里堂屋門口已然響起了貓兒爺那帶著幾分惱怒、幾分探究的聲音:“這位爺們,都說上門是客,可這做客的規矩,您橫是得守著點兒?瞅著您面生,咱們也該是頭回照面兒,您這上門就亮硬火家什.......這里頭可得有個說道?!”
也不答應貓兒爺的話茬,那壯年漢子抬眼看了看面帶慍色的貓兒爺,手里頭指著管事的那支南部式手槍槍管卻是重重地杵在了那管事的腦門上:“爺要是問你三遍還沒聽見個答應,那你這輩子可就甭再想開口說話了――這是城北那只貓兒的窩不是?”
都顧不上貓兒爺就站在自己身后,已經嚇出了渾身冷汗的管事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一迭聲地朝著那冷著面孔的中年漢子吆喝起來:“就這兒就這兒,您找的就這兒......”
微微垂下了槍口,那中年漢子一雙眼睛盯著站在堂屋門口的貓兒爺,嘴里卻是沉聲喝問著那癱坐在地上的管事:“那還不替爺把那只貓兒給尋出來瞧瞧?”
眉毛猛地一立,站在堂屋門前的貓兒爺頓時勃然大怒:“你這當真就是上門尋不自在的?!來人,給我把他........”
話沒說完,兩支半新不舊的漢陽造步槍猛地從堂屋屋頂上摔到了貓兒爺的眼前,都沒等貓兒爺叫這從天而降的步槍驚得倒退兩步,一把黃澄澄的子彈也像是熟透了的棗子一般,東一顆、西一顆地叫人扔進了院子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