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裝神弄鬼 (下)-《斗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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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幾個幫閑攙著倆叫人收拾得口吐白沫、人事不知的潰兵出宅院,再叫管事的趕緊收拾了些茶水、點(diǎn)心后蹲到了院門后看守著宅門,貓兒爺親手端著個托盤,將茶水、點(diǎn)心端進(jìn)了堂屋,輕輕放到了那大馬金刀坐在堂屋中的壯年漢子手邊。
借著替那壯年漢子斟茶的機(jī)會,貓兒爺偷眼打量著那壯年漢子身上的穿著打扮,再仔細(xì)瞧了瞧那壯年漢子身上帶著的些做派模樣,心里頭反倒是越來越糊涂起來。
就四九城里那些個了不得、惹不起的人物,手底下辦差的爺們差不離也都是這壯年漢子方才的做派――說話像是剛吃了槍藥、一言不合抬手就打,身上帶著的硬火家什也不避人,尤其是眉宇間更帶著七分仗勢欺人時候的得意模樣,叫人一瞧就得打從心底里先生出來三分畏懼、七分厭惡!
可眼前這壯年漢子,一雙手上全都生著厚厚的拳繭,虎口和手指頭上也都留著暗黃sè的槍繭,顯見得就是個在拳腳、硬火上頭都下過多年功夫的行伍中人。
但要是細(xì)品那壯年漢子身上帶著的一股yīn寒意味,卻又跟行伍中人身上帶著的果決殺伐之氣截然不同,反倒像是四九城中那些個靠著暗紅懸賞、殺人換錢吃飯的刺客身上才帶著的yīn寒味道?
思來想去,貓兒爺腦子里倒是越轉(zhuǎn)越糊涂,提著茶壺斟茶的巴掌一個搖晃,頓時灑了一桌子的茶水。
冷眼瞧著貓兒爺手忙腳亂地拿一雙巴掌拂拭著桌面上灑落的茶水,那壯年漢子冷笑一聲,伸手從懷里摸出來個小紅布包袱,抬手扔到了身邊的桌面上。
只一聽那紅布包袱砸在桌面上的動靜,貓兒爺頓時就是一個激靈――平rì里過手的真金白銀雖不敢說車載斗量,可好歹也算是經(jīng)多見慣。
就方才這小紅布包袱砸出來的響動,一耳朵就能聽出來,少說那也得是兩條小黃魚!
很是忐忑地瞟了一眼大馬金刀坐著的那壯年漢子貓兒爺小心翼翼地拱手問道:“這位爺,您這是一.”
扭過個側(cè)臉,那壯年漢子很有些不耐煩地朝著自己剛?cè)拥阶雷由系膬蓷l小黃魚努了努嘴:“這是爺賞你的手藝錢!麻溜兒的,把你那只蜜狗交出來吧!”
話音落處貓兒爺愣是打從脊梁骨上嚇出來了一背白毛汗!
就自己手里頭伺候的那只蜜狗,甭說是四九城里的玩家,哪怕是那見天兒在宅子里待著的管事,也都壓根沒跟那只蜜狗打過照面,存的就是個法不傳六耳、秘不宣二人的小心謹(jǐn)慎心思!
可眼前這位瞧不明白來路的人物,卻是進(jìn)門就能一口叫破自己身邊伺候著一只蜜狗的事由?
照著這么數(shù)算起來,怕是自己那點(diǎn)活泛心思、肚里主意也老早就落到了眼前這位爺?shù)难壑校浚?
暗地里狠狠一咬牙,貓兒爺壯著膽子朝那壯年漢子再一拱手,哈著腰賠著小心說道:“這位爺,您橫是聽旁人傳話傳岔了?我手里頭倒是當(dāng)真調(diào)教著幾只玩意,可那也不過就是幾只鋼針鼠勉強(qiáng)還算是能見得人。這蜜狗一.這位爺,求您指教一句――蜜狗倒是個啥玩意?”
閃電般地一翻手,那壯年漢子猛地從后腰上抽出了那只南部式手槍,重重地拍在了小紅布包袱旁邊冷著臉孔低喝道:“敬酒罰酒,你這只貓兒橫是該知道好歹?!麻溜兒挑一個吧!”
拿眼瞧著擱在一塊兒的手槍和金條,貓兒爺心口上也都冒出來冷颼颼的汗水可嘴里卻依舊死撐著叫道:“這位爺,我這兒真真兒就幾只鋼針鼠還能見人,倒還真沒伺候您說的那蜜狗!您一.您橫是不能指著大樹上長出來黃花魚不是?!”
猛地從椅子上一探身子,那壯年漢子都沒等貓兒爺動彈身子,一只巴掌已經(jīng)抓住了貓兒爺衣裳前襟,毫不費(fèi)力地把貓兒爺拽到了自己眼前。
盯著貓兒爺那滿是驚恐神sè的面孔,那壯年漢子獰笑著伸出了另一只巴掌,從貓兒爺衣襟里頭摸出了貓兒爺貼身帶著的那個小瓷瓶,抬手便砸到了身邊的水磨青磚地面上。
伴隨著那小瓷瓶的碎裂聲響起,一股花香味道頓時在算不上太大的堂屋里飄散開來。不過是眨巴眼的功夫堂屋的房梁上已然傳來了悉悉索索的細(xì)碎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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