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財不露白 (中)-《斗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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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段爺叫人罵成了三孫子的模樣差不離,陰沉著面孔坐在書桌后的戴爺一邊將幾張信箋扔進(jìn)了身側(cè)的小火盆,一邊冷冷地朝垂手站在書桌前面的門房老徐低聲喝道:“除了這些明面上的東西,還有什么話么?”
就像是全然沒了喜怒哀樂各樣情緒的泥雕木塑般,門房老徐沉著嗓門朝戴爺應(yīng)道:“還有南京方面、老板的一個口信——念在多年苦勞,容你戴罪立功!再有半點差池,定然嚴(yán)懲不貸!”
耳聽著門房老徐的話音、眼睛盯著小火盆里的信箋燒成了紙灰,戴爺這才慢慢地舒了口氣,伸手捧住了自己很有些發(fā)燙的額頭.......
盡管調(diào)集了北平城中同志社七成人馬,將菊社與六國飯店、甚至是半月樓后百鳥朝鳳拜鳳凰的場面全都置于監(jiān)視之下,可最終卻落了個灰頭土臉沒下場的結(jié)局——半月樓后一場大亂,裹在那些個四九城玩家中的同志社人物叫人群裹挾得身不由己的四處亂撞,眼睜睜看著謝門神大發(fā)神威地三兩下砸翻了那倆顯見得就是日本人的矮壯漢子,卻再沒能在半月樓中尋到菊社與汪兆銘手下接觸的場面,可謂是無功而返。
菊社外邊盯著場面的人物剛見著菊社后院有了紛亂動靜時,倒是著實卯足了精神頭,就等著撞開了菊社窯口,將要抓的人物一舉拿下??傻攘瞬淮髸旱墓Ψ颍丈缋镞叺故窃俅纹届o下來,小二十號菊社里頭的精壯伙計一點都不避諱地顯擺著腰里帶著的短槍硬火,護(hù)著幾個拿大帽子遮臉的主兒直奔了城門方向。跟過去的同志社中好手只綴著那幫人走了兩條街就轉(zhuǎn)了回程——調(diào)虎離山的戲碼,哄個外行棒槌也就罷了,內(nèi)行人誰還瞧不出來這里頭的路數(shù)?
而在六國飯店里頭。也都不知道是哪路缺德毛神里外里調(diào)唆著菊社和同志社兩撥人廝拼起來,煙霧彌漫中兩撥帶著硬火家什的人全都下了狠手,雙方也都有了好些死傷,可打著打著也就都覺出來不對勁的地方——怎么兩撥人全都是扎著守勢,全無一方拿捏出來搶攻的勁頭?
一場亂子出到了這份兒上,不論是同志社或是菊社中人。也都明白過來這其中是有人下套,彼此間試探著慢慢停了駁火,也就趁著街面上巡警光嚎叫、不沾邊的空擋,各自攜死扶傷退出了六國飯店......
里外里忙活了一晌午,手底下能攻善戰(zhàn)的好手也折進(jìn)去七八個,到末了想辦的事由一件沒成倒還罷了,卻不想菊社打的那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主意另有高人看破,溜溜兒把菊社攏住場面的人物收拾了個底兒掉,倒是叫四九城中爺們好好看了笑話一回!
很有些疲憊地抬起頭來。戴爺看著站在書桌前的門房老徐,幾乎是有氣無力地朝著老徐開口問道:“汪兆銘手下的那些人,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
從袖子里摸出來一張二指寬的紙條,門房老徐輕輕將那張紙條擱在了書桌上:“姓梅的那位先是在城外受過了驚嚇,再又被六國飯店里頭的場面嚇唬了一回,此刻已然是一副瘋瘋癲癲的模樣,恐怕回了南方,也再不能為汪兆銘效力。其他的那些人。今天早晨已然帶著姓梅的那位上了回南方的火車,只是......好像是少了兩個人?”
眼睛猛地一睜。戴爺很有些疑惑地看向了門房老徐,口中沉聲喝道:“老徐,你也是同志社中的老人了,該是知道這行的規(guī)矩?干我們這行,從來就不能有好像、也許、大概齊一類的詞兒!”
頗有些木納地低垂著頭,門房老徐不徐不疾地應(yīng)聲朝戴爺答道:“按照人頭數(shù)算。汪兆銘派在北平城里的人,不論是在明在暗,全都上了回南方的火車,這肯定不會錯!可是其中有兩個人一直都拿著大圍巾捂著臉,拿捏著一副受了風(fēng)寒、病怏怏的模樣。倒是真不敢妄斷那倆人的身份!可要說那倆人只是個假托替身,本主兒還都留在四九城中.......一來咱們的人還沒能拿著實證,二來也實在找不出來他們還留在北平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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