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 凌云閣-《逆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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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德豐進了議事廳,眾位副將自然有一番‘將門虎子’、‘青出于藍’的夸贊。
慕容德豐有些不好意思:“列位都是我的叔輩,是看著我長大的,我能有多大本事,不過是皇恩浩蕩罷了。”
其實到現在慕容德豐都沒弄明白,他怎么就突然做了征遼的行營主管。
雖然慕容延釗戰功赫赫,慕容德豐也跟著混成了中級將領,但一個都沒資格面圣的人,突然便成了皇帝的第一幕僚,確實讓人莫名其妙。
眾人客氣一陣之后,慕容延釗問到:“你有何事找為父?”
慕容德豐看了看一眾副將:“列位統領都在,正好我等一起議議,關于軍心的事情。”
先前說話的副將陳思讓又率先開口問到:“公子自宮里來么?是不是軍心不穩的事情傳到皇上耳朵里了?”
“皇上倒不知道此事,”慕容德豐說到:“只是軍中的弟兄多有當著我抱怨。”
慕容德豐自小在軍營長大,那些老兵油子一個個和他混得熟的很。
聽到這話,陳思讓仿佛遇到了知音:“難得公子體會到了我等的苦處,明明說好了征南唐,怎地突然征遼?我該如何向兵士們解釋嘛。”
慕容德豐不以為然:“我等當兵吃糧,不就是為皇上征戰四方的么?況且收復幽云于我大周未來戰略大大有利,自然要征遼了。”
陳思讓仍是抱怨:“公子,這些道理我等是懂的,可大頭兵哪管這些,便是當兵吃糧,也分精糧和粗糧嘛,明顯南唐是精糧,遼人是粗糧。眼看到手的精糧換成粗糧,兵士們自然不肯啦。”
“可同樣是當兵吃糧,”慕容德豐說到:“背嵬軍開春便去了邊境,曹彬的新軍也甚少抱怨,唯獨鐵騎軍,個個怨聲載道,這不是給父王臉上抹黑嘛。”
這下陳思讓更不服氣了:“公子,雖說同樣是當兵吃糧,但背嵬軍的軍餉高于鐵騎軍至少一倍,曹彬的新軍也在征蜀時發了筆橫財,唯獨鐵騎軍一直困守汴梁,如今有了苦差事,便派與我等,怎能令人信服?”
一句話堵得慕容德豐不知道說什么好,陳思讓又接著說到:“公子,皇上的意思只是收復幽云,當用不上如此之多的兵力。公子現下恩寵正隆,倒不如跟皇上說說,呼延贊的潞州軍,符彥卿的天雄軍,皆處在抗遼一線,常年與遼軍對戰,想必經驗相當豐富,此次不如便讓潞州軍與天雄軍從征,我鐵騎軍不搶這個功勞了。”
慕容德豐不答,只抬頭看著慕容延釗:“父王也作如是想么?”
慕容延釗說到:“本王自然是愿意從征的,奈何軍心不穩,本王也實屬無奈。”
“公子,你就跟皇上說說吧。”陳思讓又說到。
慕容德豐淡淡到:“實不相瞞,雖有旨意命我為行營總管,但直到現在皇上都未召見我,所以,我還從未見過圣駕。”
這下連慕容延釗也訝異了,因為準備征南唐的事,他一直在軍中操練各軍,所以很少回家。
慕容德豐做行營總管的事,他一直以為是皇上曾召見過慕容德豐,對他的戰略大為贊賞,所以才封的官。
而且慕容延釗一直就知道慕容德豐主張先收復幽云,再征南唐。
還有一樁心事,同樣為王,趙匡胤的兒子趙德昭是皇上的伴讀,而且一看就是當做未來的輔政大臣培養,但他慕容延釗的兒子卻什么也沒有。
這次慕容德豐可是大大的替慕容延釗長了臉。
“皇恩如此浩蕩,我慕容氏便是粉身碎骨亦難報答萬一,”慕容延釗拱手到:“只是皇上都未曾見過你,卻封你為行營總管,這也未免太兒戲了些。”
這個時候,陳思讓很及時的接話:“公子之才,可堪大司馬,一個行營總管末將都覺得屈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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