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 賽詩會-《逆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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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一片喝彩聲,方才笑了一陣,眼見閻選這樣子,又號稱德安第一才子,想必會有佳作,柴宗訓豎起了耳朵。
只聽閻選嗓音一轉:
大明湖,
明湖大,
大明湖里有蛤蟆,
一戳一蹦跶。
這下連符昭也笑了起來,不過柴宗訓卻沒笑,而是鐵青著臉拉著符昭就要走。
符昭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容易緩過來:“拉我作甚,我還沒笑夠呢。”
聽著滿場喝彩,柴宗訓簡直要犯尷尬癌,全身雞皮疙瘩不停往下掉:“你走不走?不走我走。”說罷扭頭就走。
符昭只得跟上他的腳步,但仍是不停笑。
倆人回到市集,符昭才止住笑聲:“我餓了。”
柴宗訓兀自未消氣,默著臉說到:“去吃飯。”
倆人進了一間客棧,找了雅室坐下,符昭勸到:“為那些跳梁小丑生氣值得么?便是你那篇大江東去什么的,我敢說,可以穩壓大半個盛唐。”
柴宗訓抬頭,符昭繼續說到:“不過我還是覺得你無病呻吟,風華正茂之時辭賦卻暮氣沉沉,這不是為了辭賦強說愁么。”
咦,原來她不是想象中那樣不通文墨,只是面對世界的態度不同,所以品味辭賦會有不一樣的感覺。所謂一千個人便有一千個漢姆雷特么。
符昭又隨手一指:“你看德安城內還是有好辭的么。”
柴宗訓順著她的手望去,只見雪白的墻壁上鐵畫銀鉤,寫著一首詞:
江水沉沉帆影過,游魚到晚透寒波。渡口雙雙飛白鳥,煙裊,蘆花深處隱漁歌。扁舟短棹歸蘭浦,人去,蕭蕭竹徑透青莎。深夜無風新雨歇,涼月,露迎珠顆入圓荷。
作為有大家培訓過書法的皇帝,柴宗訓一眼便能看出,這筆力,非一般人所為。而且這首詞,他前生在國學經典上見過。
雖然是理科生,但他一直很喜歡國學,剛好又屬于博聞強記的一類人,當時就記下了煙裊,人去,涼月,就是沒太留意作者。
此時恰好小二端著酒菜上來,柴宗訓順口問到:“小二哥,墻壁上的辭賦,是誰題的?”
小二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自然是德安第一才子閻選閻公子咯。”接著他又介紹到:“閻公子本是蜀人,皇上收歸西蜀后,閻公子便一直客居德安,與知州韓大人交好。”
這和蛤蟆一戳一蹦跶豈是天淵之別。
小二走后,符昭說到:“此事倒也正常啦,用閻選的話說,韓豹乃是德安的天,他豈敢超過天?”
柴宗訓冷笑一聲:“所謂字如其人,想必是大謬,你看閻選的字,似要穿透墻壁,為人卻一點風骨也沒有。”
“風骨重要,但命就不重要嗎?”符昭說到:“只能說這世界不清明,令寶器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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