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六 京察-《逆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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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來,柴宗訓自認為是帶著使命的,以他兩世為人的經歷,若像符昭所說,當個嘉靖其實容易得很,畢竟他帶著天眼,知道朝中重臣都是些什么人。
像嘉靖那般做皇帝只為享受,柴宗訓做不到。
說到嘉靖,明朝似乎有個對付官員的法寶,京察。
對,就是京察。既然暫且不能得到支持將蔭封的官員免去,可先借京察免掉一撥,到時候再全面整頓,阻力也會小一些。
柴宗訓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日一夜,全盤設定京察模式之后,便叫了大朝。
雖然舊有的成例皇帝每逢幾日就會有一次大朝,但柴宗訓自登基以來,大朝基本就是應個景兒。
不過這一次,因為荊南罷免了不少官員,荊南節鎮李處耘也一直處于待罪,如何處理皇上還未圣裁,所以官員們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火燒到自己身上。
眾臣山呼萬歲后,太監萬華拿著一摞文書放在龍案上。
柴宗訓拍案而起:“看看,爾等看看,這都是些什么?”
“朕游歷一趟荊南,所過州縣,均是些庸官,贓官。”
“荊南之行,管中窺豹,恐怕全國也好不了多少。”
“看看這些人吧,社稷的每一寸土地,無不留著他們祖宗的鮮血,他們卻毫不珍惜,只知縱情享樂,魚肉生民。”
“祖宗把江山交到朕的手上,沒想到卻搞成了這個樣子,朕是痛心疾首,朕有罪于國家,愧對祖宗,愧對天地,朕恨不能自己罷免了自己。”
“還有你們,個個冠冕堂皇站在朝上,你們,就那么干凈嗎?”
“朕剛即位的時候,便矢志再造漢唐,所以朕練新軍,收復幽云,四出征戰,為的是有一日四海一統,天下升平,老百姓能夠安居樂業。”
“可現在,荊南的官員狠狠抽了朕一個耳光,讓朕無地自容。”
“朕算是明白了,矢志再造漢唐,讓老百姓安居樂業的敵人,不是南唐,不是南漢,更不是遼人,而是那些不學無術,貪得無厭的庸官,贓官。”
“得民心者得天下,無論朕創下多少基業,這些庸官,贓官也會將民心國運消耗殆盡。如此,列位每日宵衣旰食還有何意義?朕再造漢唐的宏圖豈非成了笑話?”
朝堂上一片靜默,一直心神不寧的李處耘激動的出列跪倒在地,哭訴到:“皇上,臣有負圣恩,未能替皇上治理好荊南,臣萬死難辭其咎,臣懇請皇上準許臣自裁以謝天下。”
“你的情況,朕是清楚的,”柴宗訓半天才緩緩開口:“當年若無你穩住荊南使臣,也不會有齊王順利的兵臨城下迫使高繼沖投降。”
“但你不該就此放縱自己,放縱部屬,須知打天下難,坐天下卻更難啊。”
李處耘磕頭如搗蒜:“臣有罪,請皇上治罪。”
“治你一個李處耘又有何用?”柴宗訓說到:“殺了李處耘,還有張處耘,劉處耘;便是殺了韓豹,也還有黑豹,花豹,朕豈能將天下官員殺絕?”
“皇上,”趙德昭出列到:“臣以為,杜絕庸官贓官,須有一套成法專門用以治理。”
柴宗訓事先并未與趙德昭通氣,不過他既然能幫忙引出下一話題,柴宗訓自然是滿意的:“趙卿家有何想法?”
“回皇上,”趙德昭說到:“臣以為,治貪治庸當用重法,有了嚴刑峻法,才能令得庸官、贓官不敢越雷池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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