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七章 逐利者,翻云覆雨夜貪歡-《盜香》
第(2/3)頁
雙方客套的差不多,李虎丘做盛情難卻之勢,笑道:“既然宋大哥執(zhí)意邀請,那我也只好卻之不恭,不過咱們說好了,這頓飯必須我來買單。”
****??
在陪陳李李去攬月閣的路上,古典佳人頗為不滿的問:“尚楠告訴我說你一會兒要去赴宋朝度的宴?”
李虎丘看了一眼專注于駕駛的小楠哥,“你小子該不是也拜了干姐姐吧?”無奈的點點頭,說:“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確實是事出突然,宋朝度這人很難對付,我不想分你的心。”
陳李李撇嘴道:“少來,一個紈绔草包有什么難對付的?沉吟一下又擔(dān)憂道:尚楠好像跟我說是他主動請你的,他這樣的人會咽得下這口氣?該不會是裝的忍辱負重,引你去赴鴻門宴吧?”
“忍辱負重?能忍辱者未必都能負重,但能負重的幾乎個個能忍辱,天一閣是北方餐飲酒店業(yè)的霸主,他能在宋豪才不過知命之年的情況下子承父業(yè)來到南方獨當一面,且干的有聲有色,這樣的人還不夠能負重嗎?所以宋朝度這家伙絕不是流于表面上展示給別人看的草包貨,而是一頭真正能吃人的笑面虎,沒弄清楚他的意圖之前,跟他打交道還是要慎重些。”
陳李李道:“你是說他是真心請你吃飯?”
李虎丘點頭,凝重的:“他要是打著鴻門宴的主意,我倒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了,比拳頭硬,這天底下我怕的人還真不多。”
陳李李道:“既然這樣那你干脆別搭理他不就結(jié)了。”
李虎丘在她鼻頭上刮了一下,笑道:“不許又裝傻!”古典佳人一撅嘴,道:“少裝,你們男人都喜歡這調(diào)調(diào)。”接著說道:“宋朝度大張旗鼓來請客便是表明了態(tài)度和立場,你要是拒絕了,只怕等于把宋家推到了你老爸的政敵那面去了。”
李虎丘笑瞇瞇道:“他還未必代表得了宋家,但總歸該去看看他有什么意圖,這事兒我問過程學(xué)東了,他認為宋家哥四個不見得是鐵板一塊,既有捧喬寶山的熱鍋的,也有吹謝潤澤的冷灶的。他還說政治人物多堅持的是有奶便是娘的原則,立場變化不能以常理度量,宋義跟謀門走的近也不過是為了利益而已,如果有機會為家族爭得更大的利益,他挪挪屁股也不是沒可能。”
陳李李笑道:“這個程學(xué)東可真讓你請著了,天天在那翻資料琢磨當今政壇架構(gòu),宋家四杰向來謹慎,外人看來誰不贊一聲兄親弟恭?這位程先生只憑近年他們兄弟四人在各種媒體上留下的痕跡便分析出他們兄弟隱藏的立場,一個月才三千塊,這可真是超值了。”
李虎丘正色道:“士為知己者死,程先生有謀士風(fēng)范亮節(jié),他之所以對我這么剖心相待可不是為了錢和那棟房子,對于他這樣的男人而言,一個施展拳腳抱負的機會比什么都值得他拼命。”
古典佳人心生感慨,嘆道:“你身邊的人越聚越多,你要做的事情我大概也能想象了,真擔(dān)心有一天會招來滅頂之災(zāi)。”
李虎丘道:“這本就是個勇敢者的游戲。”又道:“放心,我有分寸的。”
陳李李展顏一笑,深情凝望著賊男人,“無論如何,我總要跟你在一起的,你喜歡這游戲我就陪你一起玩。”
攬月閣正門前拉著市政府宣傳部門搞的巨大條幅,李虎丘下車前輕吻古典佳人額頭,然后上了一直跟在后面的吉普車,叮囑燕東陽一會兒喝酒務(wù)必把宋朝度帶來陪酒的全灌趴下,然后把他們說的話盡量都記下來回頭告訴程先生。
****??
酒是好酒,酒鬼十年陳釀。菜也好,正宗淮揚菜特一級大廚炮制的正宗淮揚名菜。只有對面坐的人不咋樣。所以李虎丘只顧喝酒吃菜始終不跟人說話。任憑宋朝度如何將話題扯來扯去,就是嗯啊呵呵,宋朝度便是舌綻蓮花也拿他沒辦法,倒是不知不覺的陪他喝了不少酒,這會兒也已顯出幾分醉意。這時候李虎丘才抬頭看人,頓覺眼前的大紈绔看上去真實許多。
宋朝度酒意上腦舉著杯子說道:“虎丘兄弟,不知道你有沒有耳聞,國家要搞東南沿海經(jīng)濟帶。”
李虎丘搖搖頭,接著舉杯敬酒,一口喝干后笑道:“還是第一次聽說,宋大哥消息靈通。”
宋朝度陪著干了,接著說道:“啥叫沿海經(jīng)濟帶?就是開放海洋貿(mào)易,松開過去許多條條框框,準備為入世做最后的沖刺,你說這經(jīng)濟帶搞起來,誰會受益誰會倒霉?”李虎丘含笑不語。宋朝度接著說道:“首當其沖先要打掉一批走私大鱷,像閩省的老楊,本市的劉志武都在上頭掛了號,近期內(nèi)肯定要被打倒,上邊派下來總攬這件事的人便是你老爹,我關(guān)心的是這些人一旦被打掉,空出來的市場誰來填補?”
李虎丘搖頭道:“走私的事情我沒興趣。”宋朝度說兄弟你誤會了,比劃出三根手指說道:“廈門的老楊靠走私一年流水能有這個數(shù),你信嗎?”李虎丘說三十億?宋朝度嘿嘿一笑,搖頭語氣加重道:“乘以十!”接著說道:“這還只是他這一家,據(jù)我所知,申城的陳家,甬城的劉志武走私的規(guī)模都未必比他小多少,這還不算海陸豐汕頭汕尾成千上萬的小船帶過來的,這么大市場一下子空下來,里邊的機會太多了,咱只要能抓住這個機會及時拿到一張外貿(mào)批單,這市場大的能撐死咱哥倆!”
李虎丘不動聲色,說道:“你想到了別人也會想到,說不定到時候不但撐不到,反而要餓著。”
宋朝度大搖其頭,堅定的:“絕無此理!”接著反問李虎丘:“你知道中央這回擬定核準發(fā)放的外貿(mào)批單有幾張嗎?一共就五張!其中吳東商貿(mào)已經(jīng)定了一張,另外四張中的一張被晉省的黑龍集團拿到,他們的理由是每年都需要大量進口南洋地區(qū)的木材石油等國內(nèi)越來越缺的東西,剩下的三張有兩張發(fā)給了兩大國有石油企業(yè),只有最后一張還攥在你老爹手上。”
李虎丘存心讓宋朝度把話說透,平靜的說道:“做貿(mào)易生意我不在行。”
宋朝度一拍大腿,說道:“我也不熟啊,可他媽喬黑子就熟嗎?”
“這話怎么說?”賊王感到宋朝度的話里暗有所指,似乎這里邊另有貓膩。
宋朝度誠意十足,直言相告:“只要咱們倆聯(lián)手拿出一筆錢注冊一家貿(mào)易公司,然后憑你的關(guān)系拿到那最后一張批單,到時候找上門來掛靠到咱們公司名下的二級貿(mào)易商能把門檻踢破,咱們哥倆能被錢給活埋了,哪還用咱們費勁巴力的把貨運回來賣呀,直接收這個掛靠錢就夠了。”
若真如宋朝度所說,那賺錢的速度可真比印錢還快。這就是程學(xué)東說的人脈的威力了。賊王心念電轉(zhuǎn),體察宋朝度這話中有多大水分,臉上依然古井不波,靜靜看著宋朝度問道:“需要多大一筆錢?”宋朝度精神一振,沉聲道:“前邊四張票國企民企各占兩家,這最后一張卻要面向社會搞推選,這是需要跟多家大型國企競爭的買賣,入門的資格便是競逐企業(yè)不論民企還是國企,注冊資產(chǎn)不能低于二十億!這筆錢我的打算是咱哥倆一人一半,新公司的股權(quán)也是如此。”
李虎丘搖頭道:“不好。”
“怎么不好?”宋朝度緊張的問道。
李虎丘道:“這筆買賣賺錢的關(guān)鍵是能否拿到批單,現(xiàn)在依照宋大哥的意思我負責(zé)找李援朝拿批單,同時還要跟你二一添作五掏這筆入場費,最后你我股權(quán)也是一人一半,宋大哥你這誠意可不大夠。”宋朝度想問依你的意思該怎么辦?話沒出口便讓賊王堵回去:“注冊公司的錢我不管,我只負責(zé)批單,拿到批單后,新公司的股權(quán)自由基金會占百分之三十,多寶樓古玩貿(mào)易行占百分之二十一,其余的全是你的,你要能接受咱們就接著往下談,如果不能,兄弟現(xiàn)在就出去買單,你我今后大路朝天各走半邊,該干嘛還干嘛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