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五章 虛日鼠,出樊籠虎丘除惡-《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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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車上李虎丘問馬春暖:“你怎么會跟楚烈他們走散了?”馬春暖驚魂未定,還在想那頭巨豬,想它是怎么飛出來的,想它是怎么死的。想自己怎么這么倒霉落到那家黑店里,險些被強暴不說,還差點被一頭豬給吃了。現如今剛出狼窩又入虎口。這倆人殺性這么重,自己又得罪過李虎丘****??正自胡思亂想,聽到虎丘問話,隨口答道:“風暴最猛時我們的車窗戶碎了,沙子灌進來眼瞅著就要被活埋,楚烈和秦叔他們兩個架著我離開車找出路,沙塵太大了,我呼吸不了,正這時一陣颶風吹過來,我們仨被卷起,我就暈過去了,醒來以后發現自己在一輛大卡車上,也就是被豬啃了的那個男的開的,然后那女的就一個勁兒的虐待我,再然后你們就來了。”
李虎丘笑嘻嘻對燕東陽說:“看見沒,這就叫好心有好報,咱們正愁殺葛民驚動了部隊,肯定要被圍追堵截,老天就幫咱們想辦法解決了,有了春暖姐姐同行,不但旅途不寂寞,還多了一張護身符,楚烈一準兒把前邊的路給咱鋪的好好的。”
這廝竟然要把自己當成了人質來用?馬春暖銀牙緊咬,吐出兩個字:“無恥。”李虎丘回頭沖她齜牙一樂,說:“有齒,全在這兒呢。”又道:“左右在你眼中我也已經是頭頂長瘡腳底流膿壞透了的家伙,索性更壞一點,才算對得起你給我那個衣冠禽獸的評價。”
路有點顛,馬春暖肚子有點痛,一直強忍著不說,表情看上去倒更像在賭氣。燕東陽說:“虎哥,不對吧,你不是說到呼市就把她放下嗎?”李虎丘沒好氣的說:“我其實是打算把你放下。”馬春暖想笑,這個叫東陽的俊酷小男生明顯是故意在揭李虎丘的老底,但李虎丘的臉上卻看不到絲毫的尷尬,他說每一句話時都帶著一點調侃和油滑,小把戲耍的自然,卻讓人一眼能看穿,反而心生喜感,難怪雁兒被他迷的五迷三道的。
都說壞男人吃香,其實做一個可愛的壞男人并不容易,需要很高的境界,只有亦正亦邪通透世情的絕頂男人才能讓女人感到滑而不膩,壞而不厭,怎么看都至少不會覺得煩。
馬春暖說:“你就算真想利用我也無所謂,反正我去南盟的申請一天不通過,我這休假便一天不會結束,有的是時間,正好可以跟你們倆到處溜達溜達。”李虎丘作勢掏掏耳朵,通常這個動作代表的意思是我沒聽錯吧?沒想到居然真掏出一小塊泥沙來。虎丘尷尬一笑,把那一小團泥沙彈飛,道:“這事兒你可得想清楚,你一個二十四五歲的大姑娘,跟著我們兩個惡貫滿盈的重大通緝犯,這消息傳出去,你可就砸手里了。”
馬春暖還真不在乎這個,而且她也已看出蕭落雁的男人確有可取之處,作為新聞業的殉道者,戰火紛飛的南連盟去不了,能采訪到殺人不眨眼的賊王也不算壞。她說:“李虎丘,你這人能好的什么程度我暫時還沒看出來,但我卻已能肯定你能壞到哪樣,你要是老老實實配合我的采訪,咱們二話沒有,我保證回去在落雁面前再不干涉你們倆和那個小狐貍精的什么狗屁三人世界,否則,我回去就跟落雁說扒我褲子欺負我。”
燕東陽聽到這忍不住哈哈大笑。李虎丘無數次從蕭落雁口中聽到過這位氣質女王的神作,知道她敢說敢做的性格,十年前她還是一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就敢跟著她大姐馬春熙上**城前演講,對錯不論,只這份膽識和擔當便足顯其不凡。李虎丘叫苦不迭,連說這年頭好人做不得。馬春暖咯咯嬌笑。燕東陽心道要壞,這笑聲快有點古青鸞的意思了。
馬春暖面露倦意,連連打哈欠,蘇制越野車的舒適性非常差,她在后邊躺著坐著都不舒服。李虎丘示意東陽靠邊停車。馬春暖坐起身子問怎么了?為什么停車?李虎丘沒搭理她,指揮著東陽,卸下車上帶的帳篷,哥倆熟練的支起,點燃內炭爐塞進去,從后邊摸出跟棍子連同睡袋一起遞給馬春暖,“拿著,我們哥倆兒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夜里這小子要是敢摸進去,就拿這個招呼他。”馬春暖接過棍子在虎丘頭上敲了一記,原沒指望能敲中,不料虎丘沒有躲,砸的結結實實,發出咚的一聲。馬春暖先是一愣,接著爆發出歡快的笑聲。李虎丘揉揉腦袋說:“快看看你的棍子壞沒壞?”馬春暖莞爾一笑,鉆進帳篷。
人有的時候特別奇怪,不想睡的時候睡意十足,坐著,靠著,甚至蹲著趴著都能迷糊一會兒。真舒舒服服躺進溫暖的被窩時反而睡意全消。馬春暖在睡袋里數了一千只綿羊,眼前卻一根羊毛都沒出現,除了那頭死在她眼前的兇狠大豬,便是李虎丘那張壞笑的臉。偶爾又會想楚烈此時不知有多急迫自責,翻來覆去周公他老人家也不來。后半夜時,遠處響起一聲狼嚎,馬春暖半夢半醒之間聽到聲音,渾身機靈打了個冷戰,一下子坐起。密封極好的特種軍用帳篷里被內炭爐熏的暖烘烘,她坐起身子聽見外面兩個男人在說話。
李虎丘說:“明天繼續往北繞過呼市,再折回包城。”燕東陽的聲音帶著一絲興奮:“虎哥,去包城做什么?是不是又有活兒要干?”李虎丘說:“嗯,是有一個目標,但現在還不確定,沒有調查就沒有決策,殺葛家,殺張寒松咱們都是先掌握了第一手材料,再稍作核實便夠了,主要是因為他們壞的太囂張,人性是復雜的,一面之詞不足以說明一個人的真偽善惡。”
馬春暖聽到這里,禁不住想最后一句話似乎像他在做自我辯白。只聽李虎丘又說:“咱們這趟西行固然有針對喬家的意思,但也不能青紅不分皂白不辨,喬家的人不等于禍國殃民的壞人,我常跟你講,動手之前除了想怎么動外還應該想好該不該動,古青鸞的消息里只稱包城的這位賀書記是喬老的人,卻沒說此人為官如何?品格又如何?”東陽插嘴問:“為什么先要了解這個人為官如何?難道為官比為人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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