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九章 奎木狼,何來四面楚歌聲-《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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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丘說:“有點扯遠了,就說這個賀民生,他和白云區的許海川是表兄弟,差了足有十歲,賀民生命苦,出生時父母就被日本鬼子弄死了,是他姑姑把他養大的,在他二十多歲時,許海川的父母礦挖煤遇上地震被埋了,當時許海川才十四,賀民生當時已經在包鋼廠任冷軋車間技術員,便收養了表弟許海川。”馬春暖問:“后來呢?”李虎丘說:“十年后賀民生年紀輕輕便當上了包鋼廠總工,許海川卻是包鋼廠一個普通工人,賀民生工作能力突出,業務水平很高,唯一的遺憾就是跟老婆連著生了三閨女,有一陣子他跟包鋼廠會計處一年輕女人好上了,結果那女的懷孕了,賀民生就讓自己的表弟娶了她,后來那女的就生下了這個許春江。”
馬春暖問:“那許海川就甘心當這個活王八?”李虎丘笑道:“如果說賀民生是包城的秦始皇,許海川便是白云區的隋煬帝,賀民生送給他的頂子是綠的,這家伙在白云區整個就是批發綠帽子的。”馬春暖聽到這兒呸了一口,罵道:“無恥!你們這些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李虎丘說:“傲骨錚錚的傲骨通常只有被敲碎了才會讓大家知道,對于有些人而言,寧肯背個無恥的罵名天天在溫柔鄉里快活,他們的想法是,人生苦短,浮名太虛,何不及時行樂?”馬春暖又問:“那你是怎么知道這么多的?”
李虎丘嘿嘿一笑說:“自由社這么大的家當,我這個大龍頭想要弄清楚一個人的來龍去脈還是有幾套散手的,自由社里有一老一少兩個老江湖,專門負責跟各地的江湖朋友打探消息,賀民生的事情多日前我便讓他們著手調查了,這些事情在包城官場流傳多年,想要打探并不難,甚至連這個許春江自己都清楚賀民生跟他是什么關系。”馬春暖說:“原來如此。”又說:“你們鬧這一出,楚烈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知道。”李虎丘說:“所以要抓緊時間辦。”嘻嘻一笑道:“請你幫著演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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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春江弄明白自己是被李虎丘逮來的以后,氣勢依然不減,昂首挺胸說:“李老大好身手,你現在可以動手了。”
李虎丘喝道:“你當真不怕死?”許春江居然負手閉眼不理他。李虎丘心中好笑,這廝還挺會裝的,心想,戲演得差不多就行了,別弄過了露餡就白費心機了。說道:“看不出來你還真帶種,有幾分青皮顏色,哥們兒生平最敬不怕死的好漢,今兒可以不殺你,但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許春江暗自松一口氣,心道果然是這樣。繼續假裝硬氣,抱拳說道:“李老大夠朋友,你若真肯放過我,你們想知道的事情我一定知無不言。”
李虎丘說了聲好,問道:“賀民生在白云區有沒有礦場?”自由社打探八卦的能力夠強,但像這種關乎一個家族存亡的機密卻很難打探到。許春江搖頭,咬牙切齒道:“沒有,他除了女人外,什么都不喜歡。”李虎丘又問:“他今年過六十歲了吧?”許春江說:“實際上已經六十四了,但檔案里只有五十九,他改過歲數。”李虎丘滿意的點點頭,說:“中央有新規定,無特例情況下,正廳級領導干部過六十歲就不能再繼續擔任地方上的主要領導,今年是他最后一年,知不知道誰最有可能接他的班?”
許春江愣了片刻后說道:“這個我的確不清楚,但我知道不管誰接班,包城幾年內都還是他一言堂的格局。”李虎丘問:“為什么?”許春江說:“兩個原因,首先目前的包城市委常委有六個,除了市委副書記白世文,其他人都有把柄在他手里攥著,而且多半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一個個不敢不對他俯首帖耳第二個原因則是民心所向,他這個人雖然專權好色,但卻是個很能為老百姓辦事兒的官,包城人感激他的太多了,只要他稍微挑撥,任誰來接替他,如果不看他臉色行事,都很難站住腳。”
李虎丘聽罷,頗以為然。連遠在陰山腳下的牧民白扈特大叔都對這位賀書記贊不絕口,可見此人的影響力非同一般。
賊王最后問道:“你說一說賀民生跟喬家的關系?”
賀民生從包鋼廠出來以后曾在晉省給喬定波當過幾年秘書處長,后來被安插回包城任市委副書記,接著便官運亨通連續進步,先后任包城市長,市委書記。可以說沒有喬老背后的扶持便沒有賀民生的今天。但賀民生私下底卻一直對喬老頗有微詞。現在的市委副書記白世文便是喬老的人,喬定波的大兒子盧夢勇便是包城最大的民營企業錫林礦業的董事長,整個包城只有這個人敢對賀民生指手畫腳。這些過往極其隱秘,包城中知道此事之人只在一掌之數。許春江是賀民生的親骨肉出入市委001號院子如履平地,卻也只是略有耳聞。
許春江只道李虎丘連這么隱秘的事情都打探到了,不禁暗自吃了一驚,啊的一聲,謹慎說道:“這件事我所知也有限,只能說知無不言,現在的市委副書記白世文便是喬家安插進包城的,喬家老大盧夢勇經常插手包城市委的事務,錫林礦業搞破壞性開采,在礦區征地修路時跟當地牧民動槍,還逼著賀民生派駐軍武警去鎮壓,后來還是賀民生找來過去的蒙古王公之后來擺平的那件事,這些事兒都讓賀民生感到不滿。”
李虎丘終于點點頭,告訴許春江可以走了。
許春江心中狂喜,表面仍不動聲色,神情肅然說:“謝謝!”鄭重其事的又向東陽和馬春暖告辭后才離開。燕東陽看著他遠去上了公路,攔下一輛往城里去的車。說道:“這個人是個人物。”李虎丘笑道:“的確是個人才。”馬春暖不忿道:“不過是個膽小鬼罷了。”東陽道:“他剛才快嚇尿褲子了,但看神情卻比董存瑞還大無畏,走的時候也沒露出慌張之態。”李虎丘說:“最重要是我需要用到這個人,只要他不是一無是處就好。”馬春暖提醒道:“他曾經想要殺了你,而且就算現在他也未必徹底服了你。”李虎丘笑道:“猛虎會在乎一頭獅子的仇視,因為那種級別的仇視,稍微不慎便有可能會致命,而許春江充其量是一只狐貍,老虎想在叢林里證明自己的力量,把他擺在前邊正合適。”
馬春暖問虎丘:“接下來你打算做什么?”口氣有些不滿的:“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清楚,咱們三個現在是一起的,你在做任何打算以前能不能跟我說一聲?起碼讓我知道你要搞什么鬼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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