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九章 奇跡-《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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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輩子,如果不能大勝,就求個大敗。”決賽開始前帥五看著金?克拉克純熟精妙的賭術錄像慨嘆道。李虎丘說你如果沒有把握贏他,咱們也可以用一次盤外招,在決賽開始的時候讓他不在狀態。帥五謝絕了小虎哥的好意,不管是大勝還是大敗,小五哥都要最純粹的,這樣才能了無遺憾。
經過數日的明爭暗斗,雙方在賽程上,對手選擇上都沒少給對方制造障礙,但也都局限于賭桌上。李虎丘覺著小五哥的偏執沒有道理,在賭壇這個爾虞我詐欺騙為生的奸詐世界里,恪守誠信無疑是愚蠢幼稚之舉,當日如非他和尚楠及時趕到,帥五甚至很可能等不及參賽便被金?克拉克的盤外招給暗算了。
尚楠心中是不同意虎哥的觀點的,卻只能以眼神對帥五表示精神上的支持。小楠哥這些日子與嬌小可愛掌上易舞的陳慧琪暗通款曲。對于把出軌視作彌天大罪的他而言,縱使面對道德水平和婚姻操守皆偏低的虎哥,仍不免感到羞愧心虛。小楠哥的賣相和身手本該有很多風流韻事的,但他卻只討了一個老婆,找了一個結婚前便跟他好過的女人做情人,并且對此深感內疚。
很多時候在李虎丘的心中,尚楠就像一面明鏡,經常提醒他以人為鏡可正品德。所以小虎哥下定決心再不添情債。不過已經欠下的總還是要還的,縱然壞事做盡,但始亂終棄的事卻不能干,賊王可以負CIA,梵蒂岡,甚至天下人,卻不愿辜負任何一位枕邊佳人。
何洛思這些日子一直忙于籌備去非洲的事情,她對李虎丘有著盲目的信心,在何九姑娘看來,只要有李虎丘保駕護航,帥五便一定能成功問鼎。她需要操心的事情很多,其中包括買到足夠的糧食,藥品和小到香皂大到帳篷等生活常備物資,甚至她還找了一支專業的打井隊,反正是男人賺錢女人花,李虎丘給的預算是沒有上限,何九姑娘懷揣均貧富打土豪的崇高愿望沒口子的準備著,直到負責聯絡事宜的聯合國救助委員會的辦事人員告訴她船已經裝不下了才罷手。
在世上你們有苦難,但你們可以放心,我已經勝了世界——約翰福音十六章。對何洛思而言,李虎丘便是她的世界。她這輩子花錢,最理直氣壯當屬這一次。既可以幫一部分非洲人民解決溫飽問題,又可以幫自己的男人敗家。男人賺錢女人花錢,天經地義。何洛思看上去大大咧咧有些男人婆,但骨子里她還是個女孩子。這錢花的讓她覺得自己也可以柔情似水,聽歌劇流淚,見花落傷心。一切準備就緒時,她開始催促虎丘趕快上路。
李虎丘看過金?克拉克的手法后,心里隱隱覺得帥五的夢想大概還需等四年。那個洋鬼子的盤外招操蛋,真正的本事卻還要更勝一籌。他現在還正處于盛年,精、氣、神都在巔峰,手法純熟賭術精湛,最最重要的是他的經驗豐富,遠非小五哥可比,除非出現奇跡,否則小五哥勝算極小。但虎丘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跟任何人講,他只是叮囑尚楠保護好帥五,賭王爭霸賽結束后就來非洲會合。
該做的都做完了,李虎丘陪著何洛思踏上前往非洲的旅程。二人鉆進開往港口的汽車,身后是如火如荼的賭王大賽,巨大的屏幕上,帥五揉著眉心大戰金?克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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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非洲,這個國家叫乍得,這里有片李虎丘直到離開是也叫不出名字的區域,這片區域已經五年沒下雨。
八十輛大卡車組成的隊伍,滿載著糧食和藥品以及生活物資,奔馳在干涸的河床路上。站在遠山望過去好像一條土龍在大地上移動。虎丘與何九坐在第一輛大卡車上,左右四顧,在接近營地十幾公里的路段上,開始出現數不清的膚色黝黑,大腦袋小細脖的饑民拖家帶口往營地方向走。李虎丘雖然心硬如鐵,極難動情,此刻也不禁感到心頭惻然。而何洛思早已熱淚盈眶。那位印度裔少女沒有撒謊,這鬼地方已經被他們的上帝遺棄了。
何洛思問:“這些人都是趕往營地的當地人嗎?”
駕車的向導是個白種男人,據說來自發達的加拿大,這家伙叫麥克,也是學醫的,是那位印度老者的學生。看著他那龐大的身軀,李虎丘很懷疑世界人民對這里的愛心捐助有一半進了他的肚皮。在這里,這位蒙大拿醫學院的高材生除了偶爾行醫外,主要職業是機械師,司機,兼職營地對外的聯絡官。或許是少食葷腥的緣故,他身上的味道并不似其他西洋胖子一樣令人難以忍受。這位看起來有四十歲,實際才二十二歲的西方年輕人顯然對車上兩位來自東方古國的愛心巨富心存敬意。先擠出個微笑向何洛思致敬,然后才說:“不是的,這些人都是從幾百公里外聞名而來,這一路上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才趕到這兒。”
麥克的話讓何洛思更加黯然神傷。李虎丘想勸解幾句,話到嘴邊卻正看見前方極遠處,路旁的荒漠中有個身上圍了一條紅布的小女孩跪在那兒,揮動著小手在奮力驅趕一群生物。那是一群貪婪肥碩的兀鷲,非洲的干旱導致生物大面積死亡,這幫家伙大概是活的最滋潤的一個群體。很快車到近前,何洛思也看見了那情形。她立即要求麥克停車。但麥克對此卻置若罔聞,不但沒停,反而加快了前進速度。何洛思惱了,口氣急迫帶著憤怒,麥克看了一眼李虎丘,叨咕道:“女士,這里停車會有危險的,車外的饑民和附近的游擊隊??????”何洛思憤怒的打斷他的話,“我讓你立即停車!”
卡車忽然停下來,引發了連環追尾,幸運的是每臺卡車的前后都安裝了撞木,這東西是為了防止車打不著,用來相互頂撞啟動車輛的,這時候倒是起了保護的作用。何洛思打開車門跳下車,向著小女孩奔跑過去,李虎丘在后面跟著。何九姑娘憤怒的沖到兀鷲群近前,揮手呼喝,試圖讓兀鷲群放棄即將到嘴的食物。兀鷲群發生一陣騷亂,幾只兀鷲振翅后退,翅膀扇動引起的腥風臭氣令人作嘔。何洛思全然不顧,將那個瘦的只剩下一把骨頭,梳著兩只枯黃小辮的女孩抱在懷中。回頭沖男人喝道:“你還在那不緊不慢的,還不快過來幫我趕走這些該死的禿鷹。”
李虎丘眉頭緊鎖,小女孩的生命能量已盡枯竭,躺在地上的母親肩頭和干癟的胸脯都已被兀鷲啄的皮開血流,暴露出來的傷口處幾乎沒什么肉。“這女的沒救了,把孩子抱到營地找專業人士醫治吧。”虎丘走到兀鷲群前,目露寒光一掃,兀鷲群頓時驚慌成一片,紛紛爭先恐后振翅高飛。
隨后而至的麥克見此情形不由大為驚訝,這些兀鷲見到食物后連雄獅都很難驅趕走它們,這位年輕的華夏富豪似乎只用了一個眼神便將這些令人厭惡的沙漠清潔工趕走,他是怎么做到的?麥克用驚奇的目光看了虎丘一眼,然后湊到近前,檢驗過地上女人的傷勢后基本肯定了李虎丘的判斷。
女人的同情心一旦泛濫,有時候會變得不可理喻。何洛思抱起了小女孩,卻固執的要求李虎丘把那位可憐的母親也抱到車上,看樣子無論如何她都要試一下。李虎丘在她堅定不移的目光注視下,將那位母親抱到車上。
車隊重新啟動后果然不出麥克預料的遇上了麻煩,幾輛大卡車起步時因為載重過大陷入地里,麥克過去幫忙時,兩輛吉普車從遠處開來攔住了去路。車上有十來個全副武裝的家伙,高舉著沖鋒槍,在車隊前叫嚷。
何洛思跳下車,無所畏懼的沖上前去質問這些人要做什么?但對方說的是非洲土著語,何洛思精通多國語言,連著試了法語德語和英語,根本一點反應都沒有。不過這些游擊隊員們也蠻奇怪的,他們只是咖喱咖喱的亂叫,卻無一人上前動粗。
李虎丘坐在車上默默看著,沒有輕舉妄動。他當然不是怕事,而是擔心魯莽壞事。一者這些游擊隊員明顯對何洛思并無惡意,二者這些家伙明顯不是來自官方的軍事組織,做事情多半不會循規蹈矩。那個所謂營地離這里已經不遠,或許他們雙方會有些瓜葛。虎丘擔心貿然行事會破壞了人家雙方的關系。事實果然不出賊王所料,麥克聞聲趕來時,這些人已經開始往卡車上攀爬。麥克用土著語叫著請他們等一下。然后雙方開始交涉。
交涉之后,麥克指揮人從車上丟下幾十袋糧食。車隊重新上路,李虎丘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這些非洲游擊隊員明顯是來劫道的,按照華夏綠林好漢雁過拔毛的原則,這些貨物二一添作五都是客氣的。麥克告訴他,非洲有很多游擊隊,絕大多數都是非常殘忍的散兵游勇,形同匪徒,但這支游擊隊不同一般,他們戰斗力和紀律性甚至都強過了政府軍,縱橫整個撒哈拉各國都拿他們沒辦法,如果不是連年干旱導致兵員嚴重稀缺,同時武器又不足,推翻當局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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