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今朝年少多狂歌-《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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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落雁遞上手帕,燕雨前一邊擦淚一邊數(shù)落著:“大過年的不安生在家,非要去燕京管什么閑事,把自己搞成這樣****??語鋒一轉(zhuǎn):李援朝呢?前陣子不是還鬧一出逼宮嗎?不都說他將來要如何如何了不起嗎?怎么連個兒子都保護(hù)不來?”
燕雨前越說越氣,眼看就要痛陳家史,蕭落雁一旁勸:“媽,您消消氣兒,虎丘受傷這事兒還真不能怪爸爸,您是知道虎丘的,他一直不喜歡爸爸過多干涉他的事,再說,如果不是爸爸,就虎丘做那些事,咱們一家也不可能像現(xiàn)在這樣安安穩(wěn)穩(wěn)在一起團(tuán)圓****??”
燕雨前擺手道:“不用你們替他說好話,他做了什么我都曉得,你們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夠了,我們的事情自己曉得怎么處理。”
李虎丘嘆道:“你們倆就這么互相躲著,還不如別來,我反而能好受些。”
燕雨前心頭一軟,嘆道:“事情過去這么多年了,要說恨也該恨夠了,畢竟孫子都快能打醬油了。”黛眉一舒,氣苦道:“這件事我就算能原諒他,可也不好主動開口吧?你們說說,你爸爸現(xiàn)在的態(tài)度算怎么回事?曉得偷偷摸摸來看我和孫子,卻連一句話都不敢說,你們倒說說,到底是我不給他機(jī)會還是他壓根兒沒打算爭取機(jī)會?”
蕭落雁深表贊同,李虎丘聽的心煩,自稱累了需要休息,燕雨前心疼兒子,又惦記孫子,起身由落雁陪著離開。
馬春暖用欣奇的表情看著虎丘,道:“想不到你居然會為他們的事情煩惱。”
李虎丘道:“這種煩惱對我而言很珍貴,很小的時候起我就失去了煩惱這些事的資格,一個十四歲的老江湖,每日里擺出一副無喜無悲的樣子,不懂得什么叫任性和叛逆,不敢放縱著做任何一件事,對于他們,我內(nèi)心中一直有某種渴望,就算再過二十五年,這種渴望也不會褪色。”
馬春暖坐在床邊,拉住虎丘的手,眼中有柔情似水,愛之盲目就在于,只緣身在此山中,無論這個男人是堅強(qiáng)老練還是脆弱幼稚,哪一面在她眼中都充滿魅力。
李虎丘感受到春暖的柔情,嘆道:“在情感問題上,我這個人一直都很自私,但也很自信,在那一晚之前,我相信自己能夠給喜歡的女人她們想要的,但面對你,我卻沒有那樣的底氣,你跟我在一起會很苦,而我卻并不能給你足夠的保護(hù),你從小生活的那個圈子和你們家跟李援朝的關(guān)系,會讓你很難堪。”
馬春暖按住虎丘的嘴,自信的:“別說,李虎丘,時間會告訴你馬春暖是個什么樣的女人,我不需要你為我抵擋風(fēng)雨,那些未來將要流傳的閑言碎語在我眼中不如一陣清風(fēng),而你卻是點(diǎn)亮我生命燈火的那個人,我的野心和我所追求的不是一紙婚姻便能滿足的,喜歡你的女人很多,她們都不叫馬春暖!”
李虎丘道:“這次多虧你了。”
馬春暖道:“我從小成長的環(huán)境里充滿了循規(guī)蹈矩,而我卻一直不喜歡墨守成規(guī),我不喜歡老馬同志為我安排的職業(yè)履歷,不喜歡馬春煦刻意撮合我與楚烈的做法,從小到大能令我崇拜的人只有一個,便是你堂姐李語冰,她崇尚自由敢作敢為,有思想有才情,多年前我就曾發(fā)誓,要像她那樣做自己的主人,不為任何人的意志而動搖自己的追求!李虎丘,我喜歡你,也愿意承擔(dān)愛上你的代價,不管是日后的流言蜚語還是前天晚上的冒險舉動。”
美人恩重,虎丘頗為感動,馬春暖獨(dú)闖軍營見高一方的經(jīng)歷他已經(jīng)從董兆豐那里聽說了。氣質(zhì)女王膽略過人猶勝男兒,更難得是這份癡心里充滿了自我和驕傲,只是單純的要得到他。李虎丘慨嘆她的**精神之余,仍不免替她擔(dān)憂。反倒是春暖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了。
“我知道你一定會報復(fù)的,能跟我說說你是怎么打算的嗎?”
“自由社的血不可能白流!”
“楚二哥說一定會將主持這件事的人繩之以法,他那個人你是知道的,有點(diǎn)一根筋想當(dāng)然,所以你做什么之前最后先跟他溝通一下,不然我怕他又會像上次一樣針對你。”馬二姑娘很擔(dān)心楚烈會因?yàn)榧刀识^續(xù)找李虎丘的麻煩。
“不會!”李虎丘斬釘截鐵的語氣說道:“楚烈光明磊落,不是不通實(shí)務(wù)迂腐之輩,他很清楚在華夏依靠法律能解決多大問題,而且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你我的關(guān)系,我想他不但不會嫉妒,反倒會想辦法保護(hù)我。”
馬春暖心知虎丘說的大體不差,想到楚烈一番癡心,心中不免歉然,低首道:“我這輩子欠他的,永遠(yuǎn)還不上了。”
虎丘安慰道:“楚烈不需要你還,就好像你不需要我為你遮風(fēng)擋雨一樣。”
春暖道:“都是你這壞東西太勾人。”又幽幽道:“但愿楚二哥能接受春曉,他要是成了我妹夫就好了。”
蕭落雁回來,說道:“董師傅和楚二哥過來了。”春暖起身拉上落雁,道:“男人之間的事情讓他們說去,我有話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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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兆豐開門見山直陳來意:“虎丘,冤冤相報何時了,能否不要搞的像翠松園那次似地滿城風(fēng)雨?”
李虎丘說,“這個仇一定會報,至于怎么報,會鬧出多大事情來,現(xiàn)在還沒有具體的打算,所以不敢給您任何承諾。”
董兆豐道:“古語云:兵者,不祥之器也,天道惡之。不得已而用之,是天道也。”
李虎丘只道他是來做和事佬,心頭微有不快,道:“我讀書少,您可否替我解釋一下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董兆豐知他在裝糊涂斗氣,也不在意,耐心道:“天道是讓人生存,給人活路的一種道,所以戰(zhàn)爭是不吉祥的東西,是違背天道的,勢必為天道所譴。”又道:“但是,這句古語中也包含了另外一層道理,那就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進(jìn)行戰(zhàn)爭,是合乎天道的。”
李虎丘聽出意味來,沉默不語。董兆豐續(xù)道:“春風(fēng)輕拂之時,萬物生長,百花盛開;秋霜降臨之際,落葉飄飛,草木凋零。這是大自然的法則。天地間萬物的規(guī)律都是一致的:走到盡頭了便走向相反的方向,完全圓滿了又會缺損下去。因此,人們可能會因犯罪而得到好處,而作惡之后,他也一定會受到懲罰。這就是我們?yōu)槭裁从终f戰(zhàn)爭符合天道的原因。有時候,一人的不義,可能會使無數(shù)的人受苦。這種情況下,殺一個人就意味拯救了成千上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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