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六章 天下一賊(大結局)-《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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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散盡,風魔五郎站在場間,揭去臉上面具。僅剩下的侍從忍者解下背后三弦彈起一支鎮魂曲。這位特別愛唱歌的忍者大宗師,以婉轉蒼涼的聲音唱道:有光明就有黑暗,有失意就有繁華,有新生就有死亡,真實孕育了虛偽,虛偽潛藏於真實之中。命運之門緩緩開啟,人生的開始和結束都是如此令人心醉??????
地面上,一塊青石板動了一下。突然彈起飛向夜空。尚楠如剛蘇醒的地獄魔神,從地下冒出來。一雙眼忽明忽暗靜靜注視著風魔五郎。
風魔五郎長著巨大的臉龐,典型的吊梢眼,斷刀眉,狼臉。這是著名的兇相。按照相書的說法,長成這個德行的人早晚要做斷頭鬼,死后也會做惡鬼,照片都能辟邪。現在這張恐怖的臉上已布滿了緊張和恐怖。
那團火叫做無量業火,取意萬千罪孽消弭于無量。佛經有云,一念嗔生,無名火起,功德消弭于無量。在這里卻有一了百了之意。其實是在說這種火的威力巨大。
乃是風魔家族忍術里最具威力的道具。來自一種產自北海道火山熔巖洞中的一種奇形怪狀的黑色甲殼瓢蟲,外形類似于獨角仙,全身烏黑,比汽水瓶蓋還大上一些。這種蟲子不需飲水,只食硫硝烷氣,傳說它們具有可以粉碎常人靈魂的邪惡力量,但只能作用于有生命的東西。極為珍貴!風魔家的忍者高手用竹筒裝水捉這種蟲子,只需幾秒鐘便會融化在水中,而這水只要遇空氣便能揮發,達到一定比例時便可生出無量業火。這無量業火極為厲害,人只要接觸到一點,就會立即自燃,絕對無法撲滅,會被瞬間燒成灰燼。
風魔五郎的恐怖正是源于對無量業火的信心,沒人能從無量業火中生還。但眼前的華夏男子就站在他面前,沒有化為灰燼。顯然,在無量火起的瞬間,尚楠意識到危險,及時鉆進之前被他踩死的侍從忍者藏身的地洞中,避過了無量業火。
尚楠不死,死的就該是風魔五郎了。
他抽出長達一米八的武士刀,漆黑的夜色中,竟有刀光一閃。
日本出好鋼,尤其適合鑄造刀劍,一把刀長達一米八,對其材質剛性和韌性的要求極高,這把刀能成為風魔五郎這樣的巨忍隨身兵器,其剛性和韌度自不必說。
風魔五郎抽刀在手,氣勢陡然振奮。最后一名侍從忍者從隨身忍者包摸出一支竹筒,往半空中一丟。竟爆發出一團絢爛光芒。風魔五郎橫刀在眼前,刀反射這團光直照尚楠雙眼。緊接著他縱身一躍,斜劈一刀直取尚楠項上人頭!
從侍從忍者丟出竹筒到風魔五郎借刀反光晃尚楠雙眼后劈出這一刀,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二人配合無間相得益彰。這一刀叫做絕斬!刀長一米八,對手想要后退躲避的難度相應增大,風魔五郎苦練這一刀多年,無論是出手的力度速度和角度都已達完美無缺的境界。
尚楠穩如磐石,在絢爛刀光耀眼的瞬間他閉上了雙眼,當刀光襲身時,他閉著眼在間不容發的瞬間,斜身跟進讓過刀鋒,揮手擊出一拳,直取刀光源頭處。
這是風魔五郎這一刀當中唯一的破綻,不算聶孔,天下間能在這種情況下找到這個破綻的人不超過四個,尚楠恰恰是其一。這一拳如中流擊楫,又似打蛇七寸,一拳擊在風魔五郎的刀柄上。
風魔五郎的刀法,不殺敵便被敵殺!
刀飛,人退!
尚楠接刀在手,順勢揮下一刀,刀如電!絢爛的刀光照亮了風魔五郎的臉。竟極安詳,死亡,原來是如此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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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玄茂木的短刀與赤手的李虎丘對峙。
西玄茂木聽到槍聲四起,過了一會兒槍聲頓止,他不禁深深嘆息,語音低沉道:“原來你也埋伏了狙擊手,這人的槍法無與倫比,我的布置失敗了,我嘆息不是因為失敗,而是在惋惜小伙子們死的毫無價值。”
李虎丘道:“這是一場戰爭,雖無硝煙,卻一樣有生死榮辱。”
西玄茂木手中短刀豎起,“就讓我用你的死來祭奠小伙子們的英魂。”
一刀刺出,全無招式行跡,李虎丘卻不敢絲毫大意。西玄這一刀的妙處全在一個快字。迅雷不及掩耳,因此名曰:輪回。瞬息滄桑,萬世輪回。西玄茂木的刀法沒有傳承前人繁瑣變化,更不追求出刀角度的奇詭出其不意。只有簡單的斬,刺,削,割。每一刀都與自身的運動節奏相合,每一刀都是最適合他的最強一刀。
真正的神道絕技卻原來竟是歸于平凡。
李虎丘躲避的同時贊嘆:“本部朝的小太刀變化多端,招數盡得丹羽流精要,甚至更有創新突破,瑰麗雄奇幾可稱之為神技,跟你的刀法一比,他的刀法更像是一種表演技。”說話間,已連續避過西玄茂木十幾刀。
虎丘的從容讓西玄茂木感到驚駭。這哪里是一個圓滿宗師所能擁有的能力?
李虎丘的飛刀在指間一閃,西玄茂木心臟驟然一緊,神道宗師敏感的神經讓他察覺到了危險。
“原來如此!”西玄茂木心胸巨震,動作陡然加快!口中不停說道:“你有神道心境卻無神道體力,所以只好借助飛刀為媒才能發揮出神道之力!”
老鬼子的刀法已發揮到極致!目的只有一個,纏住李虎丘,不讓他有機會發出飛刀。神道宗師的敏感和格斗技巧都是超乎想象的,西玄已經在心底判定,勝負的關鍵就在于他能否以綿密如織的刀法一鼓作氣將李虎丘斬于刀下。
李虎丘騰身避讓,打算甩開西玄再以飛刀殺之,但西玄的動作是以神道心境激發最強潛力后做出的,已經是速度的極致,足夠將他牢牢纏住。李虎丘的身法雖快,卻也只夠避開西玄的攻擊,想要擺脫勢如登天。
西玄茂木的刀如江心月,招招如電看似簡捷雷同,其實千江水有千江月,相同的一刀,細節處卻各有千秋,每一招的發力方式和出刀角度都有細微差別,每一種變化無不是為了更好更快的銜接在出刀。
老鬼子拼了老命,迸發出生命最強的能量,刀越出越快,渾身骨骼一直在咯咯作響,進入神變狀態已有一會兒,這時他的身材竟已不遜于李虎丘。一把小短刀耍的氣勢如虹,把李虎丘逼的節節敗退。
李虎丘的飛刀始終沒有機會出手,盡管西玄茂木已經神變,李虎丘卻依然能輕松看破他的動作,只是身體跟不上大腦,看到了機會,身體卻不能把握,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意思。他深知如果不能發揮出神道實力,縱然能找出對方出手的破綻,也拿對方無可奈何。西玄茂木的敏銳和瘋狂出乎了李虎丘的意料,現在他已失去了飛刀出手的最佳時機。唯一能依靠的只剩下一指。但西玄茂木手中的短刀和瘋狂的速度讓他根本沒機會還擊。
西玄茂木為了銜接招數,手中的短刀已開始不滯于刀法變化,甚至開始用上了棍法,錘法,叉招,總之隨心所欲信手拈來,無不是神妙絕招。幾百招過后,依然連接順暢絲毫機會不給李虎丘。
而李虎丘仿佛巨浪狂濤中的一葉扁舟,隨風起隨浪搖,飄飄擺擺始終不沉不滅。他在躲避當中進入某種奇妙的節奏,仿佛與周圍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融為一體。每一絲風都能為他所用,每一個動作都與天地節奏相合。他的右手食指開始震顫,在氣血澎湃中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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