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沸騰的京師 (一)-《漢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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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野心?若李信是有狼野心的話,恐怕北京城都被建奴攻破了,又何必千里襲擊喜峰口呢?”王應(yīng)雄不屑的反駁道。他拱手說道:“皇上,微臣以為這里面必定有緣故,李信就算是桀驁不馴,但是也絕對沒有興兵造反的念頭,否則的話,他根本不需要襲擊喜峰口,斷建奴的歸,就當做不知道,自己繼續(xù)西征就是了,又何必浪費糧草,進攻喜峰口的呢?”
崇禎皇帝聽了之后,思了半響,也點了點頭。說道:“王先生所言甚是,這個李信雖然有點桀驁不馴,但是若是沒有必要的話,根本就會造反的?要知道洪承疇手中有二十萬人馬,李信才多少人,不過幾萬人而已,他也沒有這個膽進攻洪承疇。”在崇禎皇帝的印象中,軍隊與軍隊之間的較量,還是停留在數(shù)量的多少上,這一點不得不感嘆崇禎皇帝的教育問題。
“李信若是進攻京師,起兵造反,恐怕也不會只帶著萬精兵過來的,他手下精兵十幾萬人,又何必只帶了萬兵馬呢?皇上,臣也以為李信不是起兵造反,而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說話的是溫體仁,只見他掃了侯恂一眼,說道:“皇上,李信為人如何,我們可以從他最近幾次的舉動上可以看的出來,說他桀驁不馴,不遵從調(diào)遣,這點,臣是贊同的,說他造反,臣以為可能性不大。他若是真造反,洪承疇的十幾萬大軍決定抵擋不住。更不要說什么大捷了。而且,皇上,您注意到?jīng)]有,洪承疇的勤王大軍從京師到遵化,沿途和建奴并沒有一戰(zhàn),大軍僅僅是跟隨在建奴之后,呵呵,想是送他們出境一樣,好了,到了遵化的時候,一口氣就滅了建奴萬大軍,那李信在做什么,李信的騎兵在做什么?洪承疇并沒有說明,臣以為這里面恐怕是另有內(nèi)情。還請皇上明察。”
“那你的意思?”崇禎點了點頭,又問道。
“糧草,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李信是缺糧了。”溫體仁想也不想的說道:“建奴火燒了喜峰口,將李信的糧草也燒了,所以他只能是找洪承疇要糧,洪承疇不給,自然是找皇上來要了。”
“溫大人,你為何對這里面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下官很是好奇啊!”侯恂雙眼一瞇,淡淡的說道。口中雖然說是很好奇,但是目標卻是直指溫體仁與李信相互勾結(jié),為李信傳遞消息。
果然,生性多疑的崇禎皇帝聽說了之后,也望著溫體仁,這里面的消息,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知道的,溫體仁如何知道?難道真的像侯恂所說的那樣,溫體仁和李信勾結(jié)在一起。崇禎皇帝頓時警醒了,官武將各司其職,不得相互勾結(jié),內(nèi)外勾結(jié),這是朱元璋定下的規(guī)矩,或者是自從有了皇帝以來,這種事情都是明令禁止的。崇禎皇帝也不相信,溫體仁會干出這種事情來。
“回皇上的話,這是李信告訴我的。”溫體仁面色一正,從懷里摸出一份奏疏來,為老實的說道:“臣在來之前,就接到了李信的飛馬快書,因為送信的人沒有機會送到宮中,只能是尋找到微臣,讓微臣轉(zhuǎn)交給皇上,嘿嘿,侯大人,說起來,本官倒還要問你呢。李信說他次送出書,請戶部撥出一點糧草給他出關(guān),繼續(xù)西征,不知道侯大人可接到這樣的書了?”
侯恂面色一變,他猛的想起這件事情來,他確確實實曾接到這樣的書。只是沒有當回事情,開玩笑,李信是什么東西,那是朝廷的曹操,遲早是肯定會造反的家伙,這個時候撥一些糧草給他,還真不知道會鬧什么事情呢?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將這些書丟到了垃圾堆里。在他看來,這是最正確的做法。眼下不曾想到,居然被溫體仁拾掇起來,作為攻擊自己的借口。
“皇上,朝廷從來就沒有撥付給李信一粒米,李信兵馬就在遵化附近,若是再給他糧草,指不定他會干出什么事情來。按照規(guī)矩,也是他們先行給兵部,由兵部核實之后,再由兵部行給戶部,戶部才會撥出糧草。所以微臣認為李信這么做是不符合朝廷規(guī)矩的。”侯恂眼珠轉(zhuǎn)動,忽然說道:“更重要的是,戶部已經(jīng)無糧可撥。就是洪承疇他們的糧食,也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連朝廷的勤王大軍糧草尚未撥付,又如何會支付給李信的兵馬?”
“這么說,李信真的行給戶部了?”崇禎皇帝面色陰沉,他已經(jīng)大略的想到了這里面的情況了。那就是李信沒糧了,喜峰口外建奴擋,遵化城內(nèi),洪承疇不給補給,所以不得不南下了京師了。
“混賬。”崇禎皇帝終于忍不住罵了出來。
糧草,溫體仁給出了正確的答案,那就是糧草,一點糧草就逼的李信興兵南下,一直朝北京殺來了。崇禎皇帝死死的望著侯恂,等待著侯恂的回答。
“李信狼野心,豈能給他糧草?”侯恂挺直著脖,面色漲的通紅大聲的說道。這個時候,他是不能示弱,一旦示弱,這就坐實著自己故意如此。根據(jù)他對崇禎的了解,只要自己表現(xiàn)出自己的風骨,崇禎是不會揪著此事不放手的。
“李信也算是奉詔行事,兵馬調(diào)動,本身朝廷就要支付糧草。現(xiàn)在李信大軍與建奴苦戰(zhàn),最后卻是連糧草都沒有,難道讓將士們餓著肚皮打仗的嗎?”溫體仁冷哼哼的望著侯恂,侯恂這個人是一個為古怪的人,那就是看不慣任何貪贓枉法的事情,哪怕他有一個不怎么樣的兒。
在歷史上,侯恂這個人一共做了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提拔了左良玉。崇禎年間侯恂收左良玉為帳前雜役,左良玉也開始了平步青云之,有一年冬至的時候,武官拜祭皇陵。宴后左良玉喝得大醉,丟失了四只金酒杯。左良玉請求侯恂治他的罪,但侯恂不僅沒治他的罪,還破格提拔他為裨將。崇禎四年九月,侯恂又提拔左良玉為副將,后來,左良玉屢建戰(zhàn)功,成為領(lǐng)軍大將的時候。左良玉為報侯恂舊恩,過商丘,秋毫無犯,并親臨侯府向侯恂之父叩頭問安。左良玉后來桀驁不馴,成為一方諸侯,對朝廷的圣旨都不在乎,但是唯獨對侯恂是恭敬有加。
侯恂做的第二件事就是不停的和貪官作對。天啟年間侯恂上疏追論“移宮案”和“紅丸案”,同時又上疏論救刑部尚書王紀,當時朝中奸黨十分恨他。這也是他祖孫代人共同的特點,他的父親東林黨人,到他自己也是東林黨人,兩人均因反對宦官專權(quán)而被黜。在現(xiàn)在溫體仁就是奸黨,侯恂也經(jīng)常和溫體仁對著干。當然在他眼中,李信也是奸黨。就算他知道李信是在和建奴作戰(zhàn),可是奸黨就是奸黨,糧草怎么可能撥付給奸黨的呢?他認為自己并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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