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如此看來,盡管天佑帝依舊口不能言、目不能視,但是至少心智已然恢復了清明。而且通過唐福全轉述的表態(tài)來看,從頭到尾,他也并未將兵臨城下的龐青山所部,當成什么心腹大患。 在他看來,自從神石部族一敗涂地、草原共主之爭落下帷幕之后;幽北三路已然海晏河清,重新走回正軌。可從始至終,幽北頂尖戰(zhàn)將顏重武所部,卻一兵未發(fā)、一陣未見。作為昔日的冤家死敵、今日的唯一盟友,興平皇帝顏青鴻的確沉得住氣,也賭贏了這一局;但對于眼下這個局勢來說,顏重武這一支精銳之中的精銳,究竟是給南北哪家準備的賀禮,誰又能說得準呢? 若是顏青鴻仿效短視的南康王朝,為了獨自獲利,提前著手誅殺盟友的話…… 驅虎吞狼之計,萬不可取;南康狼的確麻煩,但幽北猛虎也絕非善類。飲鴆止渴與玉石俱焚,對于天佑帝來說,根本就毫無區(qū)別可言! 當何文道聽完唐福全的轉述,卻立刻擺了擺手,又拽著他走回了龍榻邊上: “二位怕是誤會了什么,在下早已事先言明,此番前來,只代表薩滿教而已,與幽北三路無關。今日何某不請自來、乃是受大護法之托,只是我等二人的個人之行為。何況此時北燕國土之內,也并無幽北三路的一兵一卒。” 聽完這一席話,周元慶仍緊閉雙眼、狠咬牙關;卻也緩緩彎曲二指,以指節(jié)敲了敲木質的床榻…… 聽完這兩道清脆的聲響,唐福全帶著疑惑的神情,回了一聲“老奴遵旨”,便向何文道點了點頭說道: “何大薩滿……您與中山王二人所請,陛下已經(jīng)準了……” 此時此刻,燕京城南大門再次分開;一名身穿百花戰(zhàn)袍的中年女將,正騎著一匹棗紅色烈馬,緩緩走出城門;可惜,原本該是颯爽英姿、巾幗之勇的氣場,卻被身后那群不成氣候的老弱殘兵,以及生的獐頭鼠目、骨瘦如柴的家丁護院,徹底敗壞掉了…… 策馬立于炮車后方的龐青山,眼見敵軍由一員女將出城迎戰(zhàn),立刻伸出手臂指向前方,坐在馬背上笑的是上下翻飛…… “啊哈哈哈哈哈……弟兄們都瞧見了吧!北燕周氏小兒的氣數(shù),徹底盡了!古往今來,你們誰聽過七旬老翁、無知婦道披掛上陣的事?這燕京城里帶種的爺們,莫非都死光了不成?” “嘿嘿……我說龐帥,咱是不是誤會了啊?您看這老娘們的打扮,顏色可是夠艷的……咱可別誤傷了請降勞軍的女眷啊……嘿嘿嘿嘿……” 行伍之人大多都是些糙漢子,沒念過什么書,也談不到修養(yǎng)二字。如今眼見水燭先生一身戎裝,心中的輕蔑達到了極致。大伙紛紛指著那一身刺眼的百花戰(zhàn)袍,嘴里還說著不干不凈的潑皮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