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問責(z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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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黎江北緊著往省城趕。原來還想去春江看看周正群,可聽張興旺這么一說,他一刻也不敢耽擱了。
車子離開江龍不久,夏雨就打來電話,問他在哪兒,黎江北說剛離開江龍,夏雨驚訝道:“你抓緊回來,我這邊有急事!”
急事,到處都是急事!
坐在車?yán)铮杞焙鋈挥蟹N山雨欲來的感覺,莫非,暴風(fēng)雨真的要來臨了?
晚7點(diǎn),黎江北來到夏雨家,夏可可不在,夏雨說她去了姥爺那兒。“這孩子,一來就不安分,也不知哪兒來那么多問題。”夏雨邊招呼黎江北邊說。
黎江北干笑了一聲,沒接茬,他心里急,想盡快知道夏雨催他來的目的。
夏雨也沒多廢話,開門見山就將事兒說了。
還是那件事,路平翻供,孔慶云一案又有波折!
夏雨并不知道案件真相,昨晚她去過卓梅那兒,卓梅除了已經(jīng)告訴她的那些,對其余詳細(xì)情況也是一無所知。
其實(shí)這事并不復(fù)雜,都怪夏雨太著急了,沒細(xì)細(xì)琢磨。
路平本來作的就是偽證。陳小染他們回去后,路平抱著僥幸心理,繼續(xù)保持沉默。專案組表現(xiàn)得比他還有耐心,除了給他一大摞報(bào)紙還有十多份文件,并沒有對他展開心理攻勢。路平在賓館待了一個(gè)星期,終于待不下去了,他感覺情況有點(diǎn)不大對勁,四周靜悄悄的,一點(diǎn)其他人的聲音也聽不到。不大正常啊,這么想著,他終于問監(jiān)護(hù)他的專案組成員:“陳小染呢,強(qiáng)中行呢,怎么聽不見他們的聲音?”專案組成員姓鞏,是位年輕人,小鞏見路平臉上終于有了驚慌的神色,裝作不在意地說:“他們回去了。”
“回去了?”路平不相信地看著小鞏,這怎么可能呢?
“是啊,早就回去了。”小鞏翻著一張報(bào)紙,頭也沒抬。
“那……我怎么還在這里?”路平像是在問自己,目光卻急切地盯著小鞏。
小鞏笑了一下,放下報(bào)紙:“這得問你自己,我也搞不清,你怎么還在這里。”
又過了一天,小鞏拿來幾張筆錄紙,遞給路平。路平張皇至極:“干什么?”
“把你知道的寫下來。”說完,小鞏就又捧著報(bào)紙看了起來。
這一天,路平一直望著那幾頁紙,望了整整一天,一個(gè)字也沒寫,但他的心理承受不住了。這點(diǎn),小鞏觀察得很細(xì),判斷得也很準(zhǔn)。
又等了一天,路平還是不寫,小鞏也不急,照舊陪著他,不過不看報(bào)紙了,而是拿著前城市學(xué)院院長的悔罪書,反復(fù)地看,看著看著,冷不丁問一句:“你說,他這樣的高級知識分子,怎么也會犯這樣愚蠢的錯誤呢?”或者干脆就問:“他這一進(jìn)去,不知他老婆和孩子有多痛苦?”
問到下午,路平終于撐不住了,沖小鞏吼了一聲:“不要問了,煩不煩啊!”
小鞏果然就不問了,很有耐心地看著他。路平越發(fā)顯得煩躁,在屋子里來回踱了一陣兒,忽然停下來說:“讓我寫什么,總得給個(gè)條條框框吧?”
“沒有,知道什么寫什么,自己做了什么寫什么。”小鞏的樣子很平和,說話的聲音更溫和。
“虐待,你們這是變相虐待,我要控告你們!”
小鞏的目光又回到了悔罪書上,路平大呼小叫,他好像根本聽不到。
路平泄氣地倒在床上卻很快又彈起身來:“我要回去,我什么也不知道,放我走!”
門開了,進(jìn)來的是金子楊和另一位專案組領(lǐng)導(dǎo),路平剛想向金子楊告狀,目光意外地被金子楊身后的一張臉震住了!
那是多么熟悉的一張臉啊,曾經(jīng)像母親一樣關(guān)愛著他,呵護(hù)著他,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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