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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章 春寒料峭-《墨者榮耀》

    酒宴散后,楊崇才知道韋裔早就來了,一直在小客廳里等著;韋裔是回到報社,忙完手中事才來越王府的。楊崇在大廳接見了韋裔,韋裔苦笑著說:“越王,今天是姜大將軍硬拽著我上樓的,沒想到顧曦他們已經(jīng)在樓上坐著了,一開始我還很擔(dān)心,等你走了,我才想通,姜奪就是要制造一個假象,要真想人不知道,換一個地方見面就是了。”

    韋裔清楚自己的定位,是楊崇在輿論上的口舌,與其說姜奪拉的是自己,不如說姜奪猜到楊崇會去更加符合事實;或許自己在外人眼中有幾分才學(xué),但是面對著朝堂上現(xiàn)在散漫的心態(tài)和一位位權(quán)臣對權(quán)力的冀望,韋裔有時候都感覺到累。

    “英才云集,姜奪難免有些傲氣。”楊崇爽朗笑道:“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再想。”

    傲氣,韋裔清楚,姜奪那絕不是傲氣,面對楊崇都無動于衷;在楊崇走后,姜奪在樓上很說了幾句放肆的話,就是劉弘基不斷出言阻攔都不行。憑韋裔跟隨楊崇的經(jīng)驗,楊崇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就說明楊崇已經(jīng)拿定了主意,韋裔不是口不對心的虛偽之徒,皺眉道:“越王可是想得簡單了。”

    楊崇笑著問:“智果大師為什么來長安,可是到草堂寺有公干?”

    韋裔搖頭說:“席間沒有說起此事,不過智果大師在問李世民葬在哪里,還說要和九江王見一面。”

    九江王李孝恭自從投奔長安以來,就是做一個閑王,享受著榮華富貴,什么事都不過問,甚至上朝辦公都不愿意,沒想到被一個年過古稀的高僧注意到了。楊崇感到好笑,忍不住問:“那智果大師應(yīng)該找刑禮部詢問啊。”

    韋裔特地找人打聽過,躬身說:“智果大師找的是劉弘基,是鄭元壽鄭大人介紹的。”

    這就對了,姜奪是希望得到鄭氏和江左豪門的支持,才會陷入這種困境;楊崇感覺驚奇的是,劉弘基那么老練的一個人,難道看不出其中的危機(jī)。劉弘基早年落拓不羈,喜歡結(jié)交輕俠之士,因不事生產(chǎn)落得家貧如洗,后來因為父蔭被封為右勛侍,隨隋煬帝征討吐谷渾;行軍途中,劉弘基發(fā)現(xiàn)自己耽誤了軍期依法當(dāng)斬,便與部屬屠牛犯法,被當(dāng)?shù)毓俑度氇z,一年后才被贖出,從此亡命江湖。

    跟隨楊崇以后,劉弘基做事很有章法,顯示了文武全才的素質(zhì),這才會被楊崇考慮出任長安郡丞,接替諸葛嘉會的職務(wù)。從楊崇的角度看,劉弘基就是在火中取栗,擅自在權(quán)貴中周旋,哪怕是姜奪在后面,劉弘基就不怕自己不管姜奪,單獨拿他開刀?楊崇暗暗思索,劉弘基是不是在西域呆久了,不熟悉長安的局勢微妙,把自己放錯了位置。

    裴寂今天值班,一直在楊崇左側(cè)的椅子上冷眼旁觀,想了想拱手說道:“越王,大將軍和劉大人不會如此莽撞,此事不合理的地方太多,恐怕背后有一個不能說的故事。不妨直接問問兩人。”

    楊崇擺擺手說:“還在過年中,不需要著急,裴寂,明天你去請顧曦中午來府上做客,就說本王有事商量,你和虞綽、寇九珙、李孝恭、韋裔、虞世南做陪客,其他人你安排人拿我的帖子去請。”

    裴寂眼中掠過一分狐疑,思索著楊崇為什么在短時間內(nèi)決定這樣一份名單,嘴里答應(yīng)了一聲;韋裔只是對地面垂視,充耳未聞。楊崇的思維都是跳躍性的,作為下屬,只要不認(rèn)為有錯,執(zhí)行就是了;韋裔走后,楊崇留裴寂在前面值班房處理事務(wù),自己獨自走到后面花園里徘徊了一會,對著散發(fā)出淡淡香味的臘梅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覺察的笑容。

    裴寂幾乎是連夜發(fā)出了請柬和拜帖,現(xiàn)在還是過年的時候,明天又沒有早朝,韋裔回府,萬一與韋家的某個人隨口說上幾句,泄露了消息,有個別有用心的家伙一大早跑出了長安城,豈不影響楊崇的計劃。至于半夜打攪別人休息,裴寂一點都不在乎,越王府有的是這種氣魄,這種擔(dān)當(dāng)。

    于是顧曦一大早就跑來了,昨天沒有給越王面子是有說不出的苦衷,越王沒有追究的意思,還非常寬宏大度地宴請自己,與寇九珙等人同席;要是還延遲到中午,那就是真正的二。太陽剛剛升起,顧曦帶著一車的絲綢、刺繡和漆器作為禮物,被楊延達(dá)接進(jìn)了院子,下了馬車,顧曦看著院里的花草,任憑春寒料峭,心中有些安慰。

    楊崇是在獨狐虹的院子里休息的,聽說顧曦來得如此之早,當(dāng)著獨狐虹的面嘟囔了一聲,起來梳洗整齊接見顧曦。在越王府的小餐廳,廚房一式兩份,羊肉面加兩個荷包蛋,小菜是豬肉醬和爆炒花生米;顧曦其實吃了早飯,但還是陪著楊崇吃完了面,嘴上恭維道:“沒想到越王的生活如此節(jié)儉。”

    楊崇放下筷子,用熱毛巾擦完嘴說:“顧家主,別說沒意思的,和我說你這次的洛陽、長安之行吧,這么神秘,預(yù)先都不打招呼,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如果是想出仕或者是做生意,我都有興趣幫你。”

    顧曦難得地局促道:“越王,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我聽說了政事堂討論東南轉(zhuǎn)運(yùn)使的事,曉得你現(xiàn)在的擔(dān)子很重,不想讓你為難,所以到洛陽的時候,就私下派人聯(lián)系姜大將軍。等姜大將軍要我?guī)е枪髱熞黄饋黹L安,我就知道不妙了,后面的事都是按照大將軍的吩咐做的,其中玄機(jī)我也不懂。”

    楊崇很好奇地問:“在江南,也有你擺不平的事情?難道是宇文儒童和寇九珙?”

    熱湯面是容易出汗,顧曦只感覺全身發(fā)熱,用桌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說:“越王說笑了,他們倆怎會對我不利,是當(dāng)年我和楚王聯(lián)系的信件,現(xiàn)在有人拿來要挾我。”

    楊崇眼中閃過寒光說:“江淮軍攻占的江南,你就算與楚王一直保持聯(lián)系也沒有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