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殺了她,救了她-《陌上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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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當越過慕容傾漣臉龐之時,她才知道有什么事是能讓慕容傾漣這么自大的人也難以對付的事。
有火焰的光映入眼眸,冰宮之中,那些不知道已經凝結了多少年的寒冰已經被火焰一點點的都融化了去,壁上,巖上,全都露出了本來的石巖,夏筱筱覺得她真是在做夢了,這么冷的地宮中,怎么會生起火來呢。
然后,一聲刺耳尖銳的啼叫聲從那巨大的山石后傳來,接著,一抹龐大得幾乎充滿了整座地宮的身形浮現在夏筱筱眼前,雙目似琉璃的寶石般,在那些蔓延著的火勢中映著耀眼的光,纖長而優美的身姿沖天而起,絢麗的尾羽掃過那被火侵蝕的璧巖,火焰眨眼間又升騰而上!
這東西她見過,當初她手中被火燒過的圖騰中出現過這東西!
青鸞!
而且這次,不再是她的幻像,而是真正的活物!
難道這就是他們想要尋得圖騰的真正原因?
想也不用想的,若是有了這不凡之物,任何一個擁有的人若能控制,那人將所向披靡!
慕容傾漣察覺到醒過來的夏筱筱,眉間一沉,一手捂住她的雙眼,將她護在懷中,“別看。”
然后他抱著夏筱筱,內力吸過那掉落一旁的長劍,一劍朝一個方向的玉璧劈了過去!
剎時山壁裂開,那一處立刻露出了一道通道出來!
雙眼被慕容傾漣蒙住,夏筱筱又是一陣精神恍惚,從那指尖中透了火光,鮮紅得刺眼,她的視線猛的在那依舊靜躺在冰宮中央的冰棺上頓住,嘴中不自覺的虛弱低喃,“莫祁……”
慕容傾漣才放下的長劍驀然一滯,身后的地宮正在已極快的速度崩塌著,長發被風揚得凌亂,白皙的臉上染了耀眼的火光,一襲綠色長袍在火舌涌來之中生出一種別樣的妖冶。
慕容傾漣有幾分僵硬的臉上徐徐勾出了一絲苦笑,低眸看著自己懷中的人,眸中帶著無盡苦澀,“便是他曾親手殺了你,這么多年,你依然忘不了他么,澤銥?”
身后火焰已朝他們這邊吞噬了過來,那青鸞的鳴啼聲在那火焰燃燒中越發刺耳,緊接著青鸞鳳尾重重往慕容傾漣所在的方向掃去!
慕容傾漣聽到動靜回過頭,在見到那在眼前不斷放大的鸞尾是雙眼徒然緊縮,幾乎是下意識的,將夏筱筱整個身子都護在了懷中,猛的朝前方施了輕功躍去!
可是那青鸞的攻勢太猛,速度太快,猛烈的火舌已隨著徑道涌了過來,然后那一擊便重重的擊到了慕容傾漣身上!
“漣兒!”
一聲驚恐的大叫,緊接著夏筱筱整個腦袋都被慕容傾漣用力的按到他胸前,聽著他用力跳動著的心跳聲,夏筱筱看不到慕容傾漣的神情,手觸摸上他的背,一片溫熱,然后她看到,從身后不斷崩塌過來的碎石和炙熱的火舌朝她們猛的襲了過來!
一陣天旋地轉,有重重的東西砸到了自己身上,夾雜著先前那一劍刺透的重傷,夏筱筱眼前一黑,再次昏迷了過去。
肝腸寸斷,創劇痛深般的痛,從身體的每一處蔓延開來,有冰涼的液體落到臉上,身上,夏筱筱用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眸,望著灰蒙蒙的天,已經沉了。
天上烏云密布,下著密密麻麻的細雨,夏筱筱猛地從渾濁的思緒中清醒過來,可是剛一動,胸口便是錐心的痛。
她斂了神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才看見自己已身處陵墓之外,身后是早已坍塌的一片廢墟,那些彌漫在空氣中的灰塵都被這雨水洗刷了去,夾雜著些許血跡。
在陵墓中發生的事一點點的回到思緒當中,她低頭看著自己那被慕容傾漣一劍刺穿的胸口,此時已被繃帶纏住經過了簡單的處理,但她的臉色依舊蒼白的厲害。
下一瞬,她才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眼四下張望,身邊,乃至透過那些雨幕,卻四處都不見慕容傾漣的身影!
“綠孔雀!綠孔雀!”夏筱筱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聲音中有些驚慌。
她一邊喚著慕容傾漣,一邊從那廢墟中爬了出來,直到走了兩步之后才發現,自己的腳能夠正常走路了!
是慕容傾漣將她的腳弄回原樣了?
可是目前的狀況根本來不及她高興,她一低頭便看到自己渾身的血,手上,衣服上,到處都是,甚至連方才她躺著的那碎石上,也有著刺眼的紅色。
“爺,找到夏姑娘了!”
不遠處的廢墟后,一名穿著南溟士兵服的匆匆跑了過來扶住夏筱筱,側過首朝一個方向大聲的喊道。
夏筱筱順著那方向看過去,就見北宮雉離已經邁著步子從那邊邁了過來。
“筱筱!”
北宮雉離來到了夏筱筱的面前,便是不明的天,夏筱筱也看到了北宮雉離右手上血肉模糊的傷口,她一駭,“你的手怎么了?”
只見他右手上的衣袖已全數破碎去,鮮紅的血還在不斷的從臂膀流至他指尖,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北宮雉離卻并未回答她的問題,他又何嘗不是一眼就見到了夏筱筱那渾身染著的鮮血,當即沉聲朝那一旁的士兵道,“快去將軍醫喚過來!”
那士兵看了一眼夏筱筱,他家爺自己傷得那么重也不肯讓軍醫查看半分,從陵墓中出來的一瞬便下令讓人來找夏姑娘,現在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他連忙應聲跑去了。
人去了,北宮雉離連忙上下查探她身上的傷口,著急的問,“傷到哪里了?”
夏筱筱身上除了最初慕容傾漣刺的那一劍,別處也都是些小傷,甚至連身上那么多的血,她都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還是慕容傾漣的。
剛想到這里,她著急的問出了口,“對了,你有沒有看到慕容傾漣?他應該是同我一起出來,可是我醒來之后哪里也沒有看到他。”
“這些血肯定好多都是他的,他一定是受傷了,可是我想不到他受了那么重的傷還能夠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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