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 她啊……-《陌上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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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澤銥更想不到,原與宣景帝說好一旦寇島的人降于朝廷,那便不得再傷寇島人性命,卻不想宣景帝出爾反爾,為了她手中的圖騰,不惜用整個寇島人性命相挾,心灰意冷之際,姜澤銥將圖騰燒毀于寇島之上,宣景帝為此大怒,一場殺戮,整個寇島無人生還
“始末,姜澤銥死于那場戰(zhàn)爭中,哪怕那些人口中妖女命亡,但最終還是沒能保住沈家?guī)装倌甑慕剑荒旰笮暗垡惨蛉旧霞膊∞傲巳ィ煜乱环譃榱B帶當年消失的圖騰也破碎了開來。”
從始至終,慕容傾漣臉上都沒什么表情,只淡漠的敘述著一個剛好他知道的故事。
驀地,夏筱筱胸口一陣沉悶,也倒了杯茶喝過緩了緩氣,有些疑問,“宣景帝因圖騰燒毀大怒,難道他不知道那圖騰根本不是凡物不可能被燒毀?”
慕容傾漣嘴角勾了勾,“他怎么會不知道,也許不過是個借口,”他悠閑的晃了晃手中的茶杯,“你可知姜澤銥之所以被人稱之為妖女,還有一點是什么嗎?”
“什么?”
“長生。”他手中的動作頓住,仰頭將一杯茶全喝了去。
夏筱筱瞪大了雙眼看著他,他的視線卻再沒落到夏筱筱身上過,繼續(xù)緩緩的敘述道,“世人傳言,妖女降世,異界而來,有長生之法,青鸞圖騰,禍國殃國一夕之間,哪怕明知圖騰不可能被燒毀,但他不過是需要一個殺掉姜澤銥的借口。”
胸膛心臟的地方仿佛有什么尖銳鋒利的東西狠狠的刺了進去,錐心刺骨的痛,夏筱筱臉色蒼白,握著茶杯的手緩緩收緊,“她最后,是被宣景帝殺的,還是被她自己”
自刎?因為心如死灰,還是為了報復那個男人?
“有區(qū)別嗎?”慕容傾漣看著夏筱筱一點點蒼白下去的臉色,眼底緩緩覆上一層暗色,微斂了眸,低聲的道,“最終,她還是死了,哪怕世人皆認為她能長生,哪怕那男子從未想過她會死,她也死了,一場青鸞撲翅而涌的業(yè)火,尸骨無存。”
茶盞落下,慕容傾漣站起了身來,轉身欲往外走去。
就在他轉身的一瞬,夏筱筱的手用力的捂住胸口,感受著胸腔內(nèi)一陣一陣傳來疼痛,壓抑,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撕裂般的疼痛,仿佛這樣捂著能更好受些。
“綠孔雀”
聽著他要離去的腳步聲,還是忍不住叫住了他,額間有細汗?jié)B出,“那個孩子呢?”
夢境中,她時而能看見身邊的孩子,跟在她身邊,一聲一聲叫她姐姐的孩子,但夏筱筱知道那不是在叫她,那個怕黑,怕她離開的孩子,叫姜澤銥姐姐的孩子
從頭至尾,慕容傾漣之言未提的孩子。
“誰知道呢,也許活著,也許死了。”一陣風從窗外吹了進來,將慕容傾漣的綠袍吹得飽滿,隨著風發(fā)出獵獵的聲音,他的聲音也隨著那風聲傳了過來,“在姜澤銥死去的一刻。”
也許跟著死了。
夏筱筱的視線越過窗戶,落到甲板上那一襲綠袍的身影上,從她的這個角度只能看到慕容傾漣的背影,只見大風拂過間,將他身上的袍子都吹動了起來,連帶著他齊腰的長發(fā)也被吹亂成一糟。
那人只往那里一站,便引去了周遭無數(shù)女子,包括男子的目光,耀眼奪目,妖孽魅惑,卻偏生,夏筱筱看到了那背影中的落寞寂寥。
胸口的痛又緩緩的消散了去。
“噫,那站在船頭之人,莫不就是紅客樓樓主慕容傾漣?他怎么會在船上?”
突然,一道淺淺的驚呼聲傳了過來,夏筱筱扭頭看去,正是方才在船頭見到的兩人。
“公子,看來你所言不無幾分道理,這次玄連華連江湖上難得露面的慕容樓主都吸引了去,恐怕那傳言也不無其事!”
“嘿,這下倒是有好戲看了,不僅江湖上鬧得沸沸揚揚,連幾國朝廷的人都驚動了去,本公子倒是想看看到底是怎樣的奇聞現(xiàn)世!”
夏筱筱收回了視線,看向遠方一望無際的水面出神。
傳言,七百年前姜澤銥因一則妖女禍世的傳言毀了一輩子,葬送了一島族人性命,大國六分,七百年后,又因一則圖騰現(xiàn)世的傳言,還得在這天下鬧出怎樣的風云翻涌來?
在船上的日子枯燥乏味,同時也與外界的消息幾乎都斷絕了去,更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新動靜,一個月的時間眨眼便過去,只是在這一個月時間相處下來,夏筱筱發(fā)現(xiàn)如今在他們這艘船上的,真正的商人沒幾個,而其余大半的人是江湖中人,此次目的竟是與他們所差無二,都是沖著玄連華中那憑空虛無的傳言而去的。
寇島浮岸,寶藏現(xiàn)世,還有那將在九月九日出現(xiàn)驚為天物的異象。
無一不是吸引人蜂擁而至的理由。
若是之前,夏筱筱定是嗤之以鼻的,但如今想想,寇島在七百年前曾經(jīng)作為一座匪寇孤島的存在,其中定是有大量的寶藏隱藏,哪怕是后來宣景帝將其剿了去,但也定會留下一些遺漏的,更別說還有傳言中在七百年前消失的某些武功秘籍。
但那些都是后話了,夏筱筱此時只覺得看著面前的兩串烤魚就有些想吐。
慕容傾漣將剛烤好的魚兒小心翼翼的遞到她嘴邊,低聲的道,“再忍兩日,兩日后應該就能到了。”
吃了整整一個月的魚,現(xiàn)在夏筱筱聞到那腥味就覺得想吐!
“我才不信你!”她猛地將慕容傾漣的手推開,用力的別過臉去不聞那味道,“綠孔雀,你這都是第幾次告訴我再過兩日了!”
“若不是當初你執(zhí)意上商船,用得著自己吃這個苦?”
慕容傾漣掃了她一眼,抬手就將魚肉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誰知道這海里的魚兒這么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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