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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縣碼頭。

    吃過早飯后，吳厚德就帶著文子善過來了，年關將至，碼頭上人來貨往的，十分熱鬧。

    混在人群中，只要不表現的太過怪異，也是沒有人能發現他們的。

    文子善他們是生面孔。

    當然，換句話說，碼頭上人來人往的，不可能都是熟人，有生面孔才證明這里是交通要沖。

    這里茶樓，酒肆還有腳行很多，宛若一個大的集鎮，也是巴縣最繁華的地段之一。

    “香煙，洋火……”

    “蘋果，橘子嘍，又大又甜的橘子，先生，您來點兒？”

    “老板，這橘子怎么賣？”文子善在“清湯”斜對面的一家賣水果的攤位前停了下來。

    “先生，兩角錢一斤，您來多少？我給您稱上？”老板說著就給文子善挑起橘子來。。

    都是本地口音，雖然是沒見過的生面孔，老板也不敢亂來，免得給自己招惹禍事兒，所以挑的時候還挺上心的，把壞的和小的都避開了。

    “好了，好了，就這些吧。”文子善要不開口制止，老板估計能把攤子給他兌過去。

    “謝謝, 一共五斤六兩。”老板說著又抄了兩個放進去, “我給您添兩個，算六斤好了。”

    趁著付錢的功夫，文子善手一指斜對面的“清湯”店我問道：“這大上午的，沒到吃飯的點兒, 怎么這家飯店生意這么好？”

    “先生您是第一次來巴縣吧？”

    “以前來過兩次, 但都是路過，今天有時間, 就上碼頭來逛一逛, 順便置辦點兒年貨。”

    賣水果的小販點了點頭：“那您就不知道了，這家店原來是夫妻店, 后來男人得病死了, 就剩下一個女人，這女人很漂亮，原先不是我們本地人……”

    小販在這邊賣水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周圍的環境和人那是相當熟悉。

    這會兒生意不算太忙, 加上文子善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還是他的大主顧，才愿意閑聊兩句。

    “這一個女人能撐起這么一家店, 那可真不容易。”

    “誰說不是呢, 不過, 人家背后有人的, 這碼頭上, 沒人敢欺負她。”小販神秘的一笑, 一副你懂的眼神。

    “明白, 明白。”文子善嘿嘿一笑。

    “這家做的湯那真是一絕, 是他死去的丈夫祖上傳下的手藝，倒是讓她給繼承了, 可惜呀，沒留個種, 估計，這門手藝以后會失傳嘍。”小販惋惜一聲道。

    “她背后不是有人嘛，寡婦再嫁，又不是什么新鮮事兒, 年紀輕輕的，生個孩子沒啥問題吧？”

    “她要是能生孩子，還等到今天？”

    “這就難怪了……”文子善又不是山野村夫, 不知道女人生不出孩子都是女人的問題，有時候根本就是男人不行。

    “你這說的, 我都有些好奇了，想去弄一碗清湯來呵呵，順便見識一下？”

    “您去喝湯沒問題，但可千萬別打她的主意，這在她店里鬧過事兒的，都沒好下場。”小販提醒道。

    “放心吧，我就是純粹好奇而已。”文子善拎橘子, 邁開步子，就朝那“清湯”店走了過去。

    一進門，文子善就嗅到了一股誘人的香味, 勾起了他肚腹里的饞蟲直往上爬。

    抬眼掃視了一下, 店內桌子不多，大概有十來張的樣子, 客人倒是不少, 差不多有七八成。

    一年輕的小伙計上來。

    彎腰一鞠躬，然后一轉身指著柜臺上的掛著的一排木質照片，咿咿呀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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