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這是祖父給我做的(求月票)-《醉金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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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坐等進展,確實不適應。
“我看案卷時想到的,中州府里,認識你父母的不止那些官吏,還有不少百姓,”沈臨毓緩聲道,“收殮一事,也不是只有官吏才做。”
握著火鉗的手頓了下,而后阿薇倏然笑了起來。
“想到一塊去了,”阿薇把火鉗放下,抓住了沈臨毓的手,仔細說她的想法,“我那時年紀小,記得的事很少,但我父親一定是個好官。
他受祖父教養,定不會做個自墮門楣的昏官,他又是當朝太師之子,衙門里就算有地頭蛇,也不敢在他這里耍威風。
那兩年,他一定是以他自己的想法來做中州的父母官。
不敢說百姓人人稱頌,但他經手的政務、查辦的案子,總有人會記得他吧?
若是有重大的案子,他主持了公道,那苦主在他和母親去世后,會不會幫著收殮?”
掌心溫暖。
沈臨毓極其自然地反手握住,寬慰道:“既有方向了,那明日你和我一道去衙門,讓他們把令尊經手的案卷都翻出來,記下名字住處,一家家尋、一家家問。”
阿薇頷首。
“現在,你該回去歇覺了,”沈臨毓說著,朝門外抬了抬下顎,“半夜不睡覺,你舅舅擔心。”
才剛剛走到門邊的陸駿聞聲,腳步立刻停下。
他也是被燉肉香氣熏醒的。
想到阿薇又睡不著,陸駿思來想去,起身來看看。
一來,肚子餓了,就著肉湯下碗面條。
二來,開導開導阿薇。
他沒有那么會開解人,但酒后好說話,吃飽了也是一個道理。
他們一人一碗面,吃得身子暖和了、心情舒暢些。
陸駿沒想到,沈臨毓竟然在廚房里,且還聽到了他猶豫的腳步聲。
他在猶豫什么呢?
自然是“別做個掃興的大人!”
大姐的話如雷一般響徹腦海,陸駿心一橫,轉過身去:“舅舅沒來過,沒來過!”
說完,三步并兩步離開。
阿薇失笑,站起身來活動了下脖子肩膀,對沈臨毓道:“我這就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翌日。
阿薇一道去了衙門里。
王知州到底配合,但畢竟是老案卷,不好找,找出來的保存狀況也堪憂。
不過,聊勝于無。
陸駿和陸致也來幫忙,從那些七零八落的案卷上找到些訊息,又讓元敬、管事和嬤嬤們去打聽。
如此忙了兩三日,才有了些許進展。
“這婦人被誣告殺夫,全靠金大人還她清白,行刑后的夜里,她到了法場、想趁著夜色收殮,但法場那兒已經空了。”
“她與附近的人打聽了,說是有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子來收殮了。”
“那人很是仔細,看著是要好好安葬的模樣。”
阿薇聽了,長長舒了一口氣。
雖然并不清楚那男子是誰,但起碼她知道了,父母遺骨應是有被安葬。
那就還能尋得著。
而這個人,也終于浮出了水面。
一位小吏從自家長輩口中得知,當年曾收過一人銀錢,讓他得以收殮金勝霖夫婦。
那人叫辛躍,自稱是金伯瀚的徒弟。
辛躍并不住在中州首府,他如今住在底下一小縣城中。
阿薇尋上門去。
開門的辛躍看著來人,足足愣了好一會兒,顫抖著聲音問:“是、是阿薇嗎?”
“您認得我?”阿薇訝異。
辛躍的眼眶通紅:“認得、怎么不認得?你和師母年輕時那么像。”
辛躍跟隨金太師念書時,還是個十歲出頭的少年。
他熟悉年輕時的太師夫人,也熟悉她眼睛不好后的樣子,一如他很熟悉金勝霖。
“我看著他出生,又看著他長大。”
“他成親時,我沒有吃上喜酒,我那時候外放做官,趕不回京中。”
“再后來,我丁憂回了這里,之后就再未出仕。”
“你父親在中州的那兩年,我們時常論事,我也是那時候見到了你。”
“我這鄉下地方不比首府,消息傳到我這兒時,我趕過去只得了一個伏法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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