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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當他堅持到第二秒的時候，突兀但又無比自然得生出一種感覺，仿佛自身已經在法則洪流的沖刷下被撕成粉碎，化作靨粉，即將從整個多元宇宙消失。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亞當的意識一片模糊，混混沌沌，只剩下大片大片的晶光，如同雨點簌簌落下，又密又急，永無止境。

    每一道晶光落下，白金的太陽就縮小一分，被扯下一道道燦爛明亮的虹光。

    轟！一聲炸響，在諸神驚愕的目光中，那輪白金的太陽裂成三份，左右兩份很快就在法則洪流的沖刷中潰散，只余下中間一輪不足原本五分之一的太陽核心還在堅持。

    “吾主，亞當殿下？”

    豐饒神國，春之女神望著在法則洪流沖刷下繼續殘破下去的太陽焦急地問大地與豐饒女神。

    大地與豐饒女神搖搖頭，同樣十分擔憂：“一定會有辦法的，相信亞當殿下吧。”

    何況……大地與豐饒女神望向天命國度，預言三女神是諸神中對六大本源神誕生最為熱衷的。

    如果亞當注定失敗，她們一定會有所反應，不至于沉默至今。

    毀滅神國，毀滅與火焰魔神冷冷地看著在法則洪流下不斷變小的太陽，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神座上敲打著。

    “陛下，要是太陽神亞當沖擊主神失敗……”

    “不會失敗?！?

    貪婪魔神一愣，毀滅與火焰魔神難道如此看好太陽神？

    但緊接著，他就聽到毀滅與火焰魔神的后半句：“要是他堅持不下來，我不介意在關鍵時刻幫他一把，讓他成為法則神?！?

    哈！將一位沖擊主神失敗的真神變成法則神雖然沒有直面法則洪流如此艱難，但也不輕松。

    可從毀滅與火焰魔神口中說出來，就仿佛喝水吃飯一樣簡單輕松。

    貪婪魔神暗暗壓下內心的雀躍，知道象征傲慢的魔戒終于開始緩緩不斷放大毀滅與火焰魔神本就無比傲慢的性格。

    “糟糕！”

    太陽神廟里陷入一片慌亂，但偏偏沖擊主神這樣的事情哪怕虔誠到極點的從神也不能以身代之，除了祈禱外無計可施。

    唯有剛剛晉升到半神位階的天堂鳥艾拉斯，輕鳴一聲，張開雙翼，化作一團巨大的火球，在太陽神廟上空熊熊燃燒。

    火球上方，緩緩打開一個黝黑的洞口，隨后降下一道道晶亮的光點，落在火球上。

    只是一下，火球就劇烈震顫著，被打散出千萬道煙花一樣的火星，四處飆飛。

    “她這是在幫助亞當抵抗來自法則洪流的沖擊！”

    空間主神雖然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但一眼就看出天堂鳥的目的。

    “艾拉斯是吾主的魔寵！”晨曦天使解釋道。

    眾所周知，魔寵與主人建立聯系后，魔寵主人擁有傷害轉移的能力，由魔寵來代替主人承擔致命傷害。

    這項能力自從獲得天堂鳥后亞當從來沒有使用過，第一次動用還是此刻艾拉斯主動激活。

    “偉大的太陽神亞當，您是光明的源流，圣光的神主！”

    “吾主，您是萬有主宰，榮耀的君主，至高無上的王！”

    “您是起源，亦是終結，并將永遠如是！”

    空間主神看著太陽神廟里晨曦天使、懲戒天使、審判天使、騎士之神、三大英雄的禱言，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這份禱言，絕對不是為只有真神位階的亞當準備的，而是主神，甚至……

    “吾主正在登臨主神！”

    天堂山、銀色伊甸、主物質位面凱爾特、尤普勒、美里卡獅鷲公國，每一座教堂，每一個太陽神信徒，都開始喃喃祈禱，緩緩匯聚成最為虔誠最為純正的圣潮，投入那輪白金的太陽！

    吟——

    宛如實質的白金火球傳來一聲高亢的鳴叫，神火劇烈跳動，上空主動接引過來的晶光更甚，好似一道光柱！

    轟！一聲巨響，火球轟然炸開，連神明的根本，神火，都在法則洪流中湮滅。

    天堂山第六位半神，晉升不過幾分鐘的天堂鳥艾拉斯，隕落！

    與此同時，亞當的意志在法則洪流沖刷的第五秒鐘終于蘇醒過來，無數道晶光在他身旁流轉，所化的白金太陽只剩下最為核心的部分。

    “這是……”

    亞當看著這些不斷沖刷在身體上的晶光，其中蘊含著光明法則的真意。

    如果不是如此暴烈，只要吸收一道，就可以大幅度提升在光明法則上的造詣。

    不知怎的，亞當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上次在陰影位面時摩根大法師的一句話：

    你們身上發出來的乳白神光雖然不是真正的主神光輝，但蘊含著一絲主神光輝的玄妙，或者說，是殘缺的主神光輝。

    主神光輝！

    這個念頭一起，變化陡生。

    殘余的白金太陽收斂在一起，突然綻放出無窮光輝。

    這些光輝與平時天堂山乳白柔和的圣光相似，但又更勝一籌，清澈純凈到極點，仿佛漣漪，一波一波，與整片虛空連接在一起。

    “主神光輝！”

    站在太陽神廟一直觀察著亞當沖擊主神的空間主神脫口而出。

    不會錯的，這就是主神光輝！

    他曾為主神，對主神光輝最熟悉不過，帶有偉大氣息的光輝不是主神光輝是什么？

    也唯有主神光輝，才能馴服狂暴不堪的法則洪流。

    果然，同空間主神想象的一樣，浩蕩奔騰的法則洪流被這片神圣的光輝一照，頓時變得平緩溫順，再無狂暴之感。

    “亞當就要成功了！”空間主神忍不住歡呼一聲，“只是……”

    還在沖擊主神的亞當顯然還只是位真神，這道主神光輝是從哪里來的？

    類似的疑惑在諸神心中誕生，不過他們也無暇多顧，畢竟很快，可能用不了幾秒鐘，他們疑惑的對象就是一位主神，再也不是他們可以隨便揣測的了。

    隨著一聲悅耳的聲響，太陽神職從殘破的白金太陽飛出，沖入讓人望而生畏的法則洪流，逆流而上。

    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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